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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时候，柳意姮也没停下手上的动作。
“这么多年，我一直将重心放在家族生意上，对意欢管教太少，是我的错。这次不仅差点害了岁穗妹妹，还连累你让你为难。我说过意欢许多次的，可她……她说她对你是除了父亲之外唯一最敬重的人，她说早就想喊你一声姐夫了。”
她蹲在地上，一颗一颗的捡着散落在地上的棋子。
每一次捡，手都在抖。
说完这句话，捡棋子的动作也开始放慢，俨然此刻的注意力全在坐在身后的陆砚今身上。
这些话，尤其最后一句话，她早就想说早就想问了。
今日便斗胆以自己妹妹为借口来问一问，问他心里到底有没有她。
陆砚今倒是没有犹豫，只是说出来的话却有些让人伤心。
“意欢还小，她能懂什么，小孩子的话我不会放在心里。”
这话，听得柳意姮心酸。
她妹妹是还小，那她呢，她的心意难道他也不知道吗？
“是，意欢是还小，她还不懂人与人之间的情感有多复杂，也因为不懂从而胡言乱语说了许多叫人误会的话。或许也是因为去年，你受命离开京都去办差事，一去就是半年，我担心相府久无人看顾怕出些乱子所以时常过来走动，便叫府里的下人都误会我会是这相府将来的女主人吧，如今想来真是不妥，终究是好心办坏事累你名声受损。”
她望了望小侧间的方向，苦笑又道：“也没想到那时种下的苦果，竟会报在岁穗妹妹身上。若不是因为我导致的一场误会，也不会连累岁穗受这种委屈。”
她又继续捡棋子，手上动作看似有序，但背对着他的那张脸满是期待。
期待陆砚今告诉她，那些都不是误会，告诉她不要紧张，告诉她下人们说的对，她柳意姮一定会是将来这相府里的女主人。
然而，陆砚今还是叫他失望。
“无妨，你我心中都问心无愧就好，这世间最难堵的便是悠悠众口和莫测的人心。你我之间只是交易，而这交易的成果最终也是要落在祁王头上的，说到底我们都是在为祁王办事，这其中的关系也不需要旁人懂。柳小姐也是个豁达的人，若会害怕流言纷扰，当初就不会选择同我、同祁王合作，所以别人如何说都随他们去。”
柳意姮听不下去，陆砚今这话相当于将她无法宣之于口的感情判了死刑。
她若再说什么钟情于他之类的话，便就是自取其辱。
“至于这交易之外的情谊……”
陆砚今忽又开口，便也见着柳意姮绝望的脸上倏又浮上希冀。
交易之外的情谊，或许指的是她们之间私下的情？
“祁王对你倒是……”
听见祁王两个字，柳意姮再度变脸，反应极大回身站了起来对他道：“我与祁王之间并无男女之情。”
她像是解释，又带着股期盼。
以为陆砚今是误会她与祁王之间的关系，这才不肯同她袒露真实情感的。
可陆砚今浅笑不语，片刻后才缓缓继续说：“可我瞧祁王对你用情颇深，而祁王也是个好人，是如今皇室中唯一一个好人，他是个可托付的。昨夜他醉酒来我，也说起你……”
“你莫要说笑了。”
柳意姮再次打断他的话，转身过去将手中的棋子放回棋盘上。
“我不过是个商贾之女，如何匹配的上祁王，以后这话不可再说了。”说完蹲了下去，继续一颗一颗捡着地上的棋子，动作极快，彰显她内心的烦乱。
陆砚今收回眼，同样展不开眉。
他不是很喜欢和柳意姮待在一块儿，他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她的心意，可她的心意对他而言只是负担，各取所需的交易而已，何必搞得如此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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