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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不出，那便去领罚。”
陆砚今甩了袖，捡起扔在棋盘上的书又往她脚边丢了过去。而周岁穗因被吓到导致心脏扑通扑通地跳，脑子也空白了，先前还记得的东西，这会儿完全都想不起了。
她皱眉，神色明显不甘却又极是无奈。
“相爷要罚我什么？”
他看了过去，刚要说话却被她肚子的咕噜声打断，旋即又见她脚下踉跄，站不住似的，抬头往上看，她那张脸连唇色都不再殷红，满面的病容。
“昨夜，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他问。
周岁穗仔细回想昨夜种种，他也不爱多言，统共也没说过太多的话，结合当下状况来看倒也不难猜他说的到底是哪句。
“别再耍花样。”她答。
紧接着，又抢先再开口委屈道：“我没有耍花样，也不是故意装病，若不是一夜没睡我恐怕连半本书都背不了，什么沐浴更衣，吃饭喝水，哪一件不需要花时间，不都还是为了完成您给我的任务吗？我不是相爷您，没有那过不不忘的记忆力，也没有很强健的体魄，没办法就是没办法，我做不到。”
她面容坚毅，强压着委屈，想哭却又挺着的模样甚是有趣。
陆砚今轻声一哼，冷笑道：“所以，归根结底还是我的错。”
此言一出，周岁穗的心莫名凉了一截，好似已经猜到了他要说什么似的。
“好。”他起身，冷着脸对她又道：“既做不到那便不做了，换个更简单的事来做。你即便再无用却唯独这副皮囊却还是难得的，送出……”
“你算什么男人！”
没等他说完话，周岁穗便忍不住骂了出去，也不顾陆砚今黑了脸，只管发泄。
“不，你本来就不算是个男人，哪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需要牺牲女人来换取荣华和地位？活该别人都骂你是个大奸臣，你自己做不到却要强迫一个女人来出卖色相为你所用，你就是那阴沟里见不得光的老鼠，一条不辨是非，不明善恶的走狗，国之蛀虫！”
她昏了头了，而且是真的昏了头。
一边骂，一边摇摇欲坠随时都倒下。
陆砚今的脸色已然不能只用难看来看，他知道背后这样骂他的人很多，但当着面如此辱骂之人，她周岁穗还真是第一个。
“我虽然怕死也不想死，但我也是有底线的。”
周岁穗强撑着，真怕一不小心栽到陆砚今身上去了。
“底线？”陆砚今钳住她的下巴，箍的很紧，“你什么底线，周岁穗，在本相面前还敢谈底线？你的底线，本相说了算。”
周岁穗被抓的痛了，双手抓住他掐着她的那只大手狠狠甩开，这么一会儿下巴就已经红成一片了，她还试图推他，但往前一步时踩住了地上的那本书，倏地一滑往前倒了去。
连陆砚今都没反应过来，他下意识伸手去拉时，她就已经摔下去了。
她摔在他的棋盘上，摔得哐哐响。
倒下后就再没动静，晕过去一般。
陆砚今紧了拳，微微仰面吐出一气，若不是惦念着还太子一个恩，方才就险些克制不住了，她的脖子那般纤细，经得起掐吗？
阴沟里的老鼠，走狗，蛀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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