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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指使。”我哑着嗓子说。
“嘴硬。”唐丞相摇摇头，“你知道我为什么选中你做国债吗？因为你无根无基，死了也没人在意。”
烙铁渐渐烧红，他拿起来吹了吹：“最后问一次，谁指使你的？”
“我说了，没……”
烙铁猛地按在我胸口，剧痛让我眼前一黑，几乎咬碎牙齿。皮肉烧焦的味道充斥鼻腔，我差点昏死过去。
“这只是开始。”唐丞相冷笑着换了个烙铁，“等若雪大婚后，我会让你求生不得……”
牢门突然打开，一个侍卫慌张跑进来：“相爷，小姐她……她持刀闯进来了！”
唐丞相脸色一变：“拦住她！”
已经晚了。唐若雪一袭白衣冲进地牢，手中匕首闪着寒光。看到我被烙伤的样子，她脸色瞬间惨白。
“父亲！”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放了他……”
“胡闹！”唐丞相怒喝，“回去准备大婚！”
“我不会嫁给赵翊。”唐若雪举起匕首，刀尖竟是对着自己咽喉，“除非您放了叶凡。”
我拼命挣扎，铁链哗啦作响：“若雪！不要！”
唐丞相脸色铁青：“为了个穷小子，你要背叛家族？”
“是父亲先背叛了为人父的本分。”唐若雪泪流满面，“赵翊杀了十七个新娘，您却还要把我往火坑里推？”
“你怎么知道……”唐丞相突然醒悟，怒视我，“你告诉她了？”
我正要开口，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喊杀声。紧接着，陈芝儿浑身是血地冲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青云观弟子。
“放开叶凡！”她剑指唐丞相。
场面一时混乱不堪。唐丞相怒吼着叫侍卫，唐若雪趁机割断我的绳索。我刚要道谢，却见她身子一晃——背后插着一支弩箭！
“若雪！”我抱住她瘫软的身子。
“带她走！”陈芝儿挡在我们面前，剑光如练，“韩猛带人来了！”
我抱起昏迷的唐若雪，跟着青云观弟子往后门跑。刚出地牢，又一队人马拦住了去路——竟是厉欣怡带着十几个青楼死士！
“这边！”她挥手示意，“锦衣卫马上就到！”
三方人马在相府后院狭路相逢，彼此都愣住了。厉欣怡最先反应过来：“先救人！恩怨以后再说！”
我们合力杀出一条血路。逃出相府后，厉欣怡带我们躲进怡红院的密室。
“她伤得不重，”厉欣怡检查着唐若雪的伤口，“箭上没毒。”
我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
“谢谢。”我对厉欣怡和陈芝儿说。
两个女子对视一眼，竟同时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唐若雪悠悠转醒，看到我时眼泪夺眶而出：“对不起……”
“傻瓜，”我轻抚她的脸，“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密室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厉欣怡警觉地问：“谁？”
“韩猛。”门外的人低声道，“全城戒严了，皇上要见叶大人。”
我们面面相觑。韩猛不是叛变了吗？
“别信他！”陈芝儿拔剑。
“等等，”韩猛急道，“我从来都是唐小姐的人！之前是奉小姐之命假意投靠丞相！”
唐若雪虚弱地点点头：“是真的……”
厉欣怡开了条门缝，韩猛闪身进来，看到唐若雪的伤，立刻跪下：“属下该死！”
“现在什么情况？”我问。
“丞相和世子反咬一口，说您勾结青云观谋反，还掳走了唐小姐。”韩猛快速说道，“皇上半信半疑，命我暗中寻您入宫对质。”
“不能去！”陈芝儿厉声道，“肯定是陷阱！”
“必须去。”我握紧唐若雪的手，“否则谋反的罪名就坐实了。”
唐若雪挣扎着坐起来：“我跟你一起。”
“不行！”我们三人异口同声。
厉欣怡翻出套男装：“扮成我的小厮，我带你进宫。陈姑娘护送唐小姐去我在城外的别院。”
“凭什么听你的？”陈芝儿不服。
“就凭我的胭脂水粉能盖住叶大人的烙伤！”厉欣怡怼回去。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我赶紧打圆场：“就按厉姑娘说的办。”
唐若雪紧紧抓住我的手：“小心……”
我吻了吻她的指尖：“等我回来。”
一刻钟后，我扮作厉欣怡的随从，跟着她的马车向皇宫驶去。路过城南时，我仿佛又看到那间亮着灯的房间，和那十七具穿着嫁衣的骸骨……
赵翊必须死。唐丞相必须倒台。而这一切，都要从今晚面圣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