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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妈妈疯了，可她没有！”
厉俊臣垂眸。
他喉结滚动，说不出话来。
“妈妈没病，爸爸你去救妈妈呀！爸爸！”
山风掠过，掀起林星然的衣角。
她站在三步外，红唇微抿。
她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厉俊臣会突然下狠手，对付林月瑶。
虽然不一定是他亲自做的，但如果没有得到他的默许，没人敢动林月瑶。
毕竟，名义上林月瑶是轩轩妈妈。
厉俊臣抬头，眼里泄露了一丝动摇。
“厉俊臣。”林星然道，“大人的恩怨，不该让孩子承担。”
“哪怕是为了轩轩，你就让人把林月瑶放出来吧。”
厉俊臣冷笑，“你装什么慈悲？”。
林星然仰起脸：“对孩子，我们得慈悲，让他对这个社会不失去希望。”
轩轩拽紧厉俊臣的袖扣，“求求你了，求求你……”
厉俊臣看向林星然，“记住你的决定，你别后悔。”
林星然听不懂，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后悔？
“我为什么要后悔？”林星然问。
厉俊臣没有回答。
那件事太脏太邪恶，他不能说。
“行吧，你可以不说原因，但我应该不会后悔。”林星然道，“你想办法救救林月瑶吧。”
林星然知道自己这是所谓的‘妇人之仁’。
但有些时候，妇人之仁也不定是缺点。
只有底色是善良的，才会有妇人之仁吧。
轩轩仰起脸，眼里汪着泪，“谢谢星然阿姨……”
他小手攥住林星然衣摆，头靠着她的腿。
厉俊臣冷冷道：“好。”
禅房内木鱼声忽止，厉夫人灰袍一角掠过门缝，又悄然隐去。
见厉俊臣答应，轩轩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却冲林星然挤出个笑容。。
那笑容像早春枝头将绽未绽的花-苞，颤巍巍扎进她心尖。
就凭这一个笑，其他所有的都不重要了。
“走吧。”
厉俊臣示意轩轩。
轩轩却主动牵起了林星然的手。
孩子掌心汗涔涔的，却紧紧回握她。
山道蜿蜒，暮霭沉沉压下来。
厉俊臣背影挺拔如刃，割开浓稠夜色。
“爸爸。”
轩轩在后叫了一声。
厉俊臣驻足。
没回头。
“妈妈出来以后……我还能见她吗？”
尾音打着颤，散在风里。
林星然喉头一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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