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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秘书道，“但我奉劝你，厉总去那儿的时候，是不许任何人打扰的，任何人。”
静心庵？
林星然指尖在门把上收紧。
这个地方她好像听说过，那是厉俊臣的母亲清修的地方。
庵里香火不旺，每年厉俊臣都会捐很多香火钱。
“什么时候去的？”
“中午。”吴秘书推了推眼镜，“厉总让我取消所有行程时，车载导航显示的就是那个方向。”
“那林月瑶进精神病院的事……”
“你自己去问厉总吧。”吴秘书终于松口，“如果他愿意说的话。”
林星然点点头，打电话给秘书，“把轩轩带到停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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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胎碾过山路，山雾漫过松林。
静心庵的飞檐在暮色中若隐若现，铜铃在风里荡出空响。
禅房透出一点昏黄。
厉俊臣的侧影映在窗纸上，像幅水墨剪影。
林星然踩着青苔台阶走近，听见木鱼声里混着厉夫人的叹息：“……那孩子受苦了。”
“妈。”厉俊臣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当年寿宴……”
“吱呀——”
林星然不小心踩断庭中枯枝。
禅房内骤然死寂。
门被猛地拉开时，厉俊臣眼底的寒芒刺得她后退半步。
他西装皱得厉害，领带不知所踪。
“你来干什么？吴秘书他敢透露我和行踪！”
声音冰冷，疲惫。
林星然望向屋内。
一个尼姑端坐在禅房蒲团上，一袭灰袍半掩身形，却难掩与生俱来的清贵气韵。
面容堪称绝美，即便已入中年，眼角却只有极淡的细纹，像是春日里落在青瓷上的雪痕，反添了几分岁月沉淀的温柔。
眉峰如远山含黛，眸子似浸着深潭秋水，清冽中藏着悲悯，眼尾微微上挑的弧度又隐约透出当年豪门贵女的高傲。
这应该是厉俊臣的母亲了。
难怪厉俊臣长了一副好皮相，原来沾了母亲的光。
她双手合十，向林得然打招呼。
林星然也双手合十，微微弯腰。
厉俊臣准备关门，“你回去。”
“轩轩在找你。”林星然道。
厉俊臣不耐烦，“晚点我会回家。”
“林月瑶被送进精神病院了。”她直视他的眼睛，“是你做的？”
厉俊臣皱眉，“你没看新闻，是她亲爸送她进去的！”
林星然劝道：“我当然不会同情林月瑶，但我不想让轩轩伤心。大人的事，不应该伤到孩子。”
“所以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希望你能把林月瑶放出来。”
厉俊臣暗暗咬牙。
放她出来，你知道她要干什么吗？
“我同意。”厉夫人开口，声音平淡，“俊臣，不要做伤害孩子的事。那是你的孩子。”
“妈……”
“你们去吧，吵到我了。”厉夫人淡声道。
厉俊臣只好退出来，轻轻掩上门。
“爸爸！”
脆生生的童音传来，看到轩轩跑了过来。
轩轩扑上去抱住他的腿，“爸爸，求求你……救救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