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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丫歪头看着他的脸色，讨好道：“你不开心，我便不开心。”
高氏漫不经心道：“扃骸皿，丢了。”
钱串子细心地将她嘴角的呕吐物擦拭干净，对着她的小脸出了一会儿神，低声道：“二丫，你别恨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影子低声道：“这可犯了圣教的大忌了。”
公蛎逗她道：“你偷偷穿过？”
公蛎这才发觉头上的压迫感消失不见，顾不上再听高氏的歌谣，招呼着小白蛇，逃出门去。
这下连毕岸同阿隼也都笑了。
话篓子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两手一摊道：“没有然后了呀。明大人亲自动手做了一个，烧出来的还是废品，这口新窑从此便废了。”
钱耀宗吃了一惊，道：“出事故了吗？”
一阵窸窸窣窣过后，听见胖头高高兴兴地道：“好热！老大，过会儿去磁河洗个澡吧？身上黏糊糊的，难受。”
毕岸道：“其实你错了。那个瓶子还真是个扃骸皿。你和颍桧研究了多年，都没发现其中的奥秘。”
颍桧眼神中的阴鸷一闪而过。阿隼将手指握得卡卡响，怒目圆睁：“你杀了桂秀才，逼得高氏重回巫教。然后觉察出她要伺机逃走，你便向龙爷告密，可是自己心里不安，又在她被围困时帮了她一把。”
毕岸目光如炬，盯着钱耀宗的脸：“颍桧，当年桂秀才，是你杀的吧？”
毕岸将罐子打开。公蛎捂住眼睛，尖叫道：“快封上！”
毕岸背对着公蛎，低头沉思，听到公蛎过来，忽然转身，一剑刺向公蛎。
毕岸嘴角一动。公蛎见阿隼表面一本正经，但眼底分明带有几分戏谑的坏笑，将信将疑道：“真的？”
这两人，一个心怀鬼胎，一个意志坚定。颍桧从高氏口中得不到任何有用的讯息，便开始打二丫的主意。
不对，是诅咒。他们在诅咒那些残害他们的人。
小伙计道：“这个瓶子不卖的。”
两人开始说小时候的趣事，聊得甚为投机。
影子晃动了一下，在地面上猛地拉长，干巴巴笑了一声，道：“是吗？”
钱耀宗沉默了片刻，道：“你继续说。”
高氏沉默片刻，道：“等我做完这件事，随你处置。”无数股白气从地底下钻出，在地面上形成一层薄薄的雾。雾气之下，是一张张残缺的脸，哀嚎着挤压在一起。
公蛎最怕阿隼凌厉的目光，顿时蔫了。旁边假公蛎一脸怒色，比公蛎还要生气：“你这人怎么回事，脑子有毛病吗？什么假冒你，你是有家财万贯还是位高权重，值当我假冒你？自己也不撒泡尿照照！”
高氏今晚本想同上次一样，同来人决一死战的，没想到来的却是当年有姐弟之谊的颍桧。思来想去，唯有自己死了，既可让颍桧顺利回去复命，又可保得二丫一世平安，遂做出这等自戕的事来。
毕岸道：“不在于做工精细，主要看功效。”说着将手臂一伸。他的衣袖被划破，手臂上留下长长一条血痕。公蛎吃了一惊道：“这玩意儿打的？”
钱串子还真是个人物，脖子被蛇咬了，却也不惊，摸了伤口在鼻子下嗅了嗅，道：“无毒的，没事。”
影子佝偻了下去，声音如同从地狱里挤出来的：“姐姐还记得当年逃出来的细节么……是我放的蛊人……”
耳边的声音消失了。强烈的压迫感瞬间消失，公蛎艰难地动了动已经酸麻的身体，伸长腿脚瘫在了地上。
毕岸投去责备的目光，低声喝道：“你查案也这么久了，怎么会如此口无遮拦？别出去乱说。”公蛎想了想，不记得自己有认识一个叫魏缘道的人。
公蛎头皮发麻，忙转过头去。
高氏惨然一笑，道：“是么？哄也好不哄也罢，那段时间，真是最幸福的时光。”
影子道：“哈哈，不过后来还是给我们找到一个办法。集训结束，每个人都要去领任务，我们终于可以同时站在院子里。”
高氏的眼神顿时凌厉起来，道：“巫教看中二丫，是因为她的灵力？”
话篓子眉头一皱，把手一挥：“这窑总出不了成品，可就惊动明大人了。明大人……”
话篓子眉开眼笑，道：“还是刚才说的那个新窑，因为总是出不了成品，找了很多办法，最后找到个经验丰富的老窑工。”
公蛎已经爬得十分接近影子站的位置。很奇怪，墙角并没有人，影子完全是凭空出现的。
可是谁能相信有这么巧，捡一个身份文碟，刚好同龙公蛎发音差不多，而相貌特征又同自己现下一致呢。
胖头嘟嘟囔囔地哀求假公蛎之时，毕岸同阿隼已经到了正堂。阿隼倒了两杯凉茶，给了毕岸一杯，端起另一杯一饮而尽，道：“瓦罐婴尸案，基本告破。”
公蛎不知道怎么同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讲述，“这个事情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必须告诉，告诉一个更厉害的人。但是我又不想让更厉害的人知道我知道这件事……”公蛎比划了老半天，绕得舌头打结，丧气道：“算了，说了你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