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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老三听着旁边的玉屑哗啦声响，心里越来越没底儿。
当陆子安二人一同踏进门来，乌压压的人群猛然抬起头盯着他们。
机器虽然快又精准，但是它因为有震动，对玉料的损伤是无可避免的。
将刀探入每个孔里面，依次进行切割，最终可以球的内层与外层彻底分离。
这个行为，就纯粹是属于方毅个人的习惯了。
这样的玉料虽然做大物件是做不了了，但是做些比如吊坠什么的物件还是没问题的。
这样的匠师，值得他们的敬重。
于玉料上面，姚家很是光明磊落，给他俩的玉|体积都比较大。
陆子安虽然不认识他，但还是与他握了握手，目光只在他脸上微微一晃，便点点头，看向戴专家：“你们研究完了吗？”
他的刻玉刀上，也有一个小小的安字。
这个过程，他用得最多的，是初学的时候。
陆子安最为外人所津津乐道的，就是他护短且豪爽。
“没事。”市长倒是很是大度，也跟了上去：“艺术家嘛，功名利碌在他们眼里不值一提。”
他只是利用了天时地利，又兼人和，从根本上将姚老三的底牌全掀了个底儿掉。
他曾经做过一次直播，教人金银错的时候，这些小徒弟们学习用的玉料，都是上好的和田玉。
姚老三借助各种工具，或掏或挖，一个玉球被折腾的千疮百孔，最后总算是做出了五层。
先将玉球掏一个洞，快到中心时停下。
镂雕是方毅的长项，他太习惯了。
有一幅著名的攻心联，就是说的诸葛亮，在武侯祠的诸葛亮殿大门的正中位置。
而此时，方毅已经拿起工具，细细碾磨。
这件事情的影响实在太大，连西安市的官方也来了人。
多一分会扁，少一寸不圆。
虽然玉质一般，但还是有可塑之处的。
姚老三的动作必须放得极慢极柔，否则容易出裂纹。
而这时候，不使用机器的长处也逐渐显现出来。
线条横直纤细，图案丰富又大气。
因为他们也没房间瞒着，所以昨天的消息已经扩散开去。
刀口平平向前，仿佛微风划过平静的水面。
这个清理的过程就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拿到玉料后，方毅没有急着下刀，而是细细地观察了一番。
这个过程对操刀者的基础功有非常严苛的要求，而方毅却仿佛毫无阻滞，动作干净利落。
方毅在一众师兄弟里，虽然算不是极出挑的，但比赵崇杉的基础还是要好一些。
但是方毅却根本没有用任何机器，哪怕是小小的钻头都没有动过。
但是看着这场面，陆子安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雕完第二层，再里面的，他甚至根本就看不到里头有什么，盲操在此时此刻，被他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要完，这回怕是要阴沟里翻船了。
一下子少了这么多，万一车轮组装不起来，那这次的修复也是失败的。
不仅他们本部的专家以及文物修复师都赶了过来，就连许多已经退休的专家们也呆不住了。
再在其对面掏一个洞，留下合适的距离。
此时见到他们进来，市长更是亲自迎了上来，一脸和善的微笑：“这位就是陆大师吧，久仰久仰。”
没有打磨过的玉，和石头差不多粗糙，沾尘染灰无可避免，更不用说卡在细缝里的玉屑了。
百工门这一招虽然显得有些鲁莽和不知深浅，但是却真的是神来之笔，不仅打乱了他们的全部计划，更是直接将他们从暗处顶到了明处。
“来了来了。”戴专家欢喜地道：“快，都让开啊，别挡着路。”
这也让他们对陆子安第一次在质疑之外，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
当然，方毅这等小小攻心术，与诸葛亮还是没得比。
明明姚老三领先他那么多，又用了各种机器辅助，但到了这一步的时候，方毅竟然慢慢赶超了他。
简直和长江河水倒回流差不多效果，有些轰动，又有点吓人。
切下来的玉料，每一块的重量竟然都差不多。
那就是好奇。
右手则握紧刻刀，飞快地进行着镂空和细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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