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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突然闪回林家屯看到的一切：铁链拴在房梁上，墙角堆着婴儿襁褓，林承嗣的烟头在黑暗里明灭。
他曾以为女儿的疯癫是被打出来的，却不知每一次毒打也都在加速癌细胞的扩散。
他这个女儿，真是糟了报应了吗？
沈鸿志眼眶通红，突然很想哭。
"陆川哥哥" 沈玉莲的呓语突然清晰起来，枯瘦的手指揪着沈鸿志的衣领，"他说过喜欢我的 说过娶我"
“爸爸，陆川哥哥为什么不要我了？”
“我，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晓晓说，一切都是我的幻想，可明明，陆川哥哥说过的，长大后，会娶我。”
“我，我，不甘心啊！”
沈鸿志愣住了。
看着女儿虚弱的身体，和她眼神里燃烧的执念，在这一刻，他又想起女儿一直偷偷藏着的照片。
"玉莲，你是不是很喜欢他？想再见他一面吗？"
“要不，我去找他，让他来陪陪你好不好？”沈鸿志伏在她耳边，声音发颤。
“玉莲你放心，我定会把陆川带过来，你当面问问他，为什么说话不算话。”
“如果他真说过那样的话，真是他辜负了你，我定不饶他！”
“好不好？闺女，爸爸为你做主！”
可能是感觉女儿即将远离，沈鸿志突然说出这种让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话。
明明知道陆川是春晓的男人，是玉莲妹夫，他却说出要让陆川来陪着玉莲的话。
苏月雅猛地回头，眼里满是震惊："鸿志！你说什么呢？陆川是晓晓的丈夫"
【她快不行了！"】沈鸿志用眼神打断妻子接下来的话，袖口蹭过女儿腕上的纱布，那里还留着林承嗣划的刀痕，"就让她见见吧 "
“我也想知道，陆川到底有没有背叛过玉莲！”
“他如果什么都没说过，玉莲怎么会如此执着？”
在这一刻，沈鸿志居然很相信女儿的话。
沈玉莲突然睁开眼，浑浊的瞳孔里映着光。
她看着沈鸿志，嘴唇因为激动而颤抖，“爸爸，你相信我？谢，谢谢爸爸。”
“可，可是别人都不信我，陆川哥哥他，他真的说过，要娶我！”
“玉莲，”见她说话费劲，苏月雅拽住了她的手腕，“休息一下吧，先别说了。”
“不，不要，”沈玉莲看向苏月雅，干裂的嘴唇翕动："妈，帮帮我，我想见陆川哥哥"
“妈……”这声迟来的称呼让苏月雅浑身一震，眼泪决堤而下。
"我去找陆川！" 沈鸿志抓起外套就往外走，皮鞋在走廊里敲出急促的鼓点。
匆忙走到一楼时，他才想起陆川去远方。
上周沈春晓说过，陆川在追查当年秋棠失踪的线索，去了很远的地方。
派出所门口，沈春晓接过李警官递来的牛皮纸袋。
2000 块钱的厚度隔着纸袋硌着掌心。
阳光斜斜切过警徽，在李警官肩章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秋棠的案子有新动向吗？"
沈春晓指尖摩挲着纸袋封口，看向眼前这位和她小时候时常在一起玩耍的小伙伴，老街坊。
"暂时没突破性进展，但各个城市的协查函已经发下去了。"
李警官把盖帽在手里转了一圈，帽檐阴影里，他的眼神和二十年多前在四合院里追着她喊 "春晓妹妹" 时一样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