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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公听得脸色都黑了,想回怼她女儿又是什么守规矩的好女子?
但碍于人家小姑娘每次见面都乖乖巧巧的喊裴伯伯,到底没好开口说,只瞪着一双眼睛,冷冷的看着她。
江晚柠便是在此时推门而入的。
“太守夫人有这个闲心管别人家孩子是否放浪形骸成体统,倒不如好好管管你的女儿。她妒鬼缠身,黑气攻心,再不处理,可没几天好活了!”
啪!
陈氏一把将手中茶杯砸在地上,噌地站起来,尖利指甲指着江晚柠:“你这个贱丫头,竟敢诅咒我女儿!”
腕间的金镶玉的镯子因为她的动作而晃动不止,镶嵌的纹路,和她在破庙看到的镇魂阵的符篆纹路,竟有几分相似。
她嘴角笑痕不减,但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
一双清凌凌的眸子直勾勾落在陈氏身上,刺得她不自觉心虚避开。
“太守夫人这是什么意思?我不过说几句实话,好心提醒罢了,你不领情就算了,何必生这么大的气,还砸坏了镇国公最爱的茶具呢!”
江晚柠把方才陈氏怼镇国公的话,回敬给她,登时气得陈氏面容扭曲。
陈氏咬着后槽牙,她就没见过这么不懂规矩,不懂礼数教养的野丫头!
也不知道镇国公和世子,为什么对她如此重视!
可是想到大师的祝福,她也只能硬生生将那口气咽下去:“我好歹算是你的长辈,你爹娘便是如此教你跟长辈说话的?”
江晚柠慢悠悠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闻言动作微顿,语气却是淡然。
“我爹娘死得早,我爷爷只教我别人敬我一尺,我敬别人一丈。若别人想欺负我,那便不用忍着,尽可怼回去就是!”
江晚柠说的这倒是实话!
她娘亲在生下她不久后,就和爹爹在一次去收账的路上出了意外,两个人都没回来。
留下一个老头子,也不太会带孩子,不知道该怎么养,便竭尽所能的对她好。
再加上她又是语言中的女孩子,天道赐给赊刀一门的救赎,所以老头子更是把她宠成了宗门的宝贝。
赊刀门上上下下都将她捧在手心,寻常只有她欺负人,还没有她被人欺负的时候。
毕竟那些胆敢欺负她的,不是被老爷子,就是被师门的师兄弟们给联合暴揍了!
像陈氏这种,敢当着她面骂她没教养,又身染罪孽的人,不当场被女鬼拔了她的舌头,都算赊刀门的人脾气好。
只不过,江晚柠还想留着她,找出太守府草菅人命,拿活魂养怨鬼的证据,所以才暂时放过她。
江晚柠说完,又补了一句:“我的长辈如今都已到了泉下,按照你们的说法,我多少是有点克亲属性在身上的。如此,太守夫人还要做我的长辈吗?”
陈氏没太听懂“属性”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但是不妨碍她被“克亲”两个字吓得面色惨白。
一脸晦气的瞪了江晚柠一眼,绞着帕子看向镇国公:“国公爷,如此命硬不祥之人,你确定还要留在府内?就不怕,她给镇国公府带来灾祸?!”
镇国公却毫不生气,更没什么忌讳,有的全是对江晚柠的心疼。
疼她小小年纪没了爹娘,与爷爷相依为命长大。
怜她一个小姑娘,没了亲人庇护,竟被人如此指着鼻子骂!
他此时也顾不得风度,砰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铁血沙场凝聚出的气势排山倒海般朝陈氏压过去:“太守夫人请慎言!柠儿是我镇国公府的恩人,自然也是我镇国公府的座上宾!什么不祥,简直是无稽之谈。太守夫人若再在我府上胡说八道,别怪我去找林大人好好问一问,不知我镇国公府究竟何处得罪了他这位太守,让他变着法子的羞辱!”
一听镇国公要去找自己夫君,陈氏立刻慌了。
甩着帕子挤出几个字:“莽夫,我与你说不清!”
说完,愤然转身准备离开。
身后,突然再度传来江晚柠冷淡的嗓音。
“太守夫人,乱葬岗东边的旧人托我给夫人带句话,他们当日所受的委屈,不日会来向夫人讨还,还请夫人早做准备!”
陈氏的身子猛地一抖,脸色雪白,差点站不稳往地上软倒。
好不容易才竭力稳住,但抬头时,脸上的笑已经绷不住了:“江姑娘年纪轻轻,怎地学人胡说八道。什么旧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站直身子,帕子绞得发皱,“我还有事,先走了。”
看着陈氏慌乱的背影,江晚柠伸手拍了拍自己躁动不安的布袋。
“现在还不是时候。”她安抚了一句阿鸢,然后摸出袖中纸符。
纸符上的“魂归之地”四个字,不知何时变成了暗红,像浸了血。
这陈氏身上的罪孽,还真是浓郁得令人发指啊!
见她盯着符纸出神,镇国公忍不住出言安慰:“柠儿,我托大以长辈身份如此唤你一声。你无需将陈氏放才得话放在心上。江澜大师虽已不在,但日后,镇国公府便是你的靠山。你仍可像江澜大师说的那般,若别人要欺负你,便不要客气,只管打回去,镇国公府为你撑腰!”
江晚柠微微一怔,倒是没想到镇国公居然会这么说,心头微动的同时微微一笑:“国公爷放心,我还不至于将一个将死之人的话放在心上。”
将死之人四个字让镇国公面色微怔:“你是说……”
“太守府大难将至,国公爷不妨好好想一下,可否有人能快速代理太守一职,维护一城秩序不乱。”
镇国公是知道江晚柠的厉害的,言出法随,自然不会把她的话当做玩笑。
当即跟江晚柠说了一声,便立刻召集手下幕僚商议太守一职的更迭时宜,力求选出一个合适的人选来。
江晚柠则回到自己院子,铃铛迎了上来:“姑娘,您可算是回来了,您带回来的那个人一直不醒。我找了府医来看,府医却瞧不出什么问题,怎么办啊?”
“无妨。”江晚柠掐算一下,“你不必管他,自去忙你自己的事。他差不多,也快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