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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马不停蹄,一口气把球队要入住的几家候选酒店、备选的训练体育场,全跑了个遍,预先打好了招呼。
甚至还心血来潮,特意开车跑去了对手全北现代队的老窝——全州,在那球场内外也转悠了一圈,权当刺探敌情。
就在返回首尔的路上,车载导航屏幕突然闪了闪,跳出了李富真的视频邀请。
张宁没犹豫,抬手就按了接通键。
屏幕上弹出视频画面的瞬间,后视镜里清晰地映出他眉眼瞬间舒展柔和的样子,语气也自然而然地放软:“干妈。”
“宁宁……”李富真隔着屏幕细细端详,保养得宜的手指隔着屏幕轻轻抚过张宁的脸颊轮廓,发出轻柔的叹息,“才几天不见,怎么觉得你瘦得都快透光了?晚上必须来新罗酒店,我让后厨给你炖十全大补汤,好好补补。”
驾驶座上的李智昊正翻着车载储物盒,闻言立刻凑过半个脑袋插话:“姑姑!我昨天可帮哥……”
“智昊,”李富真仿佛才注意到他似的,声音温和,但那温和里却透着一股子不容置喙的清冷,精准地切断了他的话头,“最近学业怎么样?听说上个月你们经济系的某位教授,差点让你给气得提前养老了?”
这话问得,比杯刚倒出来的冰美式还凉飕飕。
噗嗤……张宁差点没憋住笑出来,赶紧把脸扭向车窗外。
阳光在汉江江面上跳跃,碎金浮动,恍惚间竟和昨晚背脊感受过的温热贴合了一瞬。
他下意识地摩挲了一下自己的左耳垂,那儿也有一颗小小的朱砂痣,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朴初珑蜷在他怀里、低低呼痛的模样,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
“哥?你偷偷乐什么呢?”正好碰上红灯,李智昊狐疑地转过头,“从早上开始你就古古怪怪的……”
“少问多看,专心开你的车。”张宁面不改色,抄起手边的冰镇矿泉水瓶,快准狠地就贴上了李智昊的后脖颈。
“嘶——嗷!!!”一声惨绝人寰的嚎叫在保时捷车内炸开。
新罗酒店顶层套房的雕花木门被缓缓推开,璀璨的水晶吊灯光芒倾泻而出,洒在厚实的波斯地毯上。
李富真正坐在长餐桌主位,姿态优雅地执着一柄银匙,缓缓搅动着炖盅里香气浓郁的参鸡汤,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精致的侧脸。
腕间那只百达翡丽折射出的碎钻光芒正好扫过墙角一座立式的鎏金座钟,指针微微一颤。虽已四十三岁,岁月对她却格外偏爱。
一头丰盈柔亮的大波浪长发倾泻肩头,脸上的肌肤紧致光滑,细腻的妆容恰到好处,一身利落的定制工作制服勾勒出她的干练身姿。优雅、明艳、气场十足。
“姑姑!”李智昊一进门就夸张地张开双臂扑向香气四溢的餐桌,“您快看看您的亲亲侄子!感觉都饿得能飘起来了!饿得三维变二维了!”
李富真连眼皮都没抬,又舀了一勺汤,慢悠悠地吹着气:“是吗?我怎么听人说,昨天某人借视察之名,在南山球场贵宾室里一个人干掉了三人份的顶级韩牛?”
她微微侧过头,翡翠耳坠随着动作轻轻摇晃,目光直接越过侄子投向后面的张宁,声音立刻轻柔了几个度:“宁宁过来,快让干妈好好看看你脸色。”
“姑姑!”李智昊在一旁大喇喇坐下,拖长了调子抱怨,一脸委屈巴巴,“我这么大个人在这儿呢,您怎么每回眼里就只有哥?这心都偏到大平洋去了!我可是您的亲侄儿,嫡亲的!”
“哼,”李富真嫌弃地瞥了他一眼,“就你?拿什么跟你哥比?你哥这么年轻就白手起家闯出这么大的事业。你呢?你要能有你哥十分之一的出息懂事,我睡着了都能笑醒。”
“呃……”李智昊被怼得直噎气,悻悻然地撇嘴,“这……这世上才有几个我哥这种妖怪?我这普通老百姓,跟神仙下凡的比,那不是自取其辱嘛!”
“妖怪?李智昊!”张宁假装发怒,作势要拍他脑袋,“皮痒了是不是?”
“不是!哥!误会!大大的误会!”李智昊秒怂,赶紧抱头作投降状,“您不是妖怪,您是超人!superman!这总行了吧?”
张宁刚踏进餐桌的光晕范围,就被她伸手轻轻拉进了怀里。
李富真身上淡淡的香奈儿五号萦绕鼻尖,她染着典雅丹蔻的指尖带着长辈特有的怜爱拂过他汗湿的后颈,眉头立刻蹙了起来,低声问道:“让你这么费心费力……那个全北现代队,很棘手?”
“没那么严重,”张宁顺势蹲在她椅畔,像个孩子似的温顺地让她用手帕轻轻沾去自己额角的薄汗,“主要是让智昊跟着我去认认各个训练场,实地摸摸底。多个人,多双眼睛看看场地细节。”
这个角度能清晰看见她睫毛在瓷白肌肤投下的阴翳——岁月似乎格外宽容这位三星长公主。
旁边的李智昊端着他的冰镇柠檬水,却喝出了一股借酒浇愁的悲壮气势:“姑姑您别听哥美化!明明就是他硬抓我去的苦劳力!我方向盘都要搓出火星子了!”
“哦?”李富真突然转换中文,汤匙清脆地敲了一下炖盅边沿,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这突如其来的响声让正准备叉一块牛肉的李智昊吓得手一抖,牛肉“啪嗒”掉回了盘子里。
“这么说……全北现代的更衣室里藏着什么了不得的秘密武器?还得劳烦我们宁宁亲自跑去刺探?”
她慢条斯理地问,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询。
张宁接过旁边佣人无声递来的热毛巾擦着手,神态自若:“那倒没有,纯粹是去学习交流。不过他们主场的淋浴系统倒挺先进的,值得借鉴一下。”
“你父亲他……”李富真似乎想说什么。
“他会明白的,”张宁微笑着截住话头,笃定地说,“这种未雨绸缪,他肯定夸我深谋远虑。”
他说话间,虎口处似乎还残留着昨夜背着那人时,透过薄薄衣料传递过来的温软触感。
他这瞬间微小的走神,极其短暂,却没能逃过李富真洞悉一切的目光。
她像是漫不经心地伸出手,指尖却精准地捏住他左耳垂那颗小小的朱砂痣,语气带着探究的意味:“奇怪了,宁宁,你耳朵上这颗小痣,颜色怎么好像……比上次见你时更鲜艳了点?”
李智昊刚叉起来的一大块韩牛肉,“啪嗒”一声再次掉回盘里。
张宁心头一紧,面上却纹丝不动,立刻夹起一根炖得软烂的参鸡腿放进李富真面前的骨碟里,语调轻快自然:“干妈快尝尝这个!这参鸡汤炖得真心绝,火候到位,比我记忆里您去年寿宴那大厨的手艺可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少打岔。”李富真放下汤匙,优雅地拿起面前的红酒杯,轻轻转动着。
深红的酒液在晶莹的杯壁上拉出一道道缓慢流淌的、带着警示意味的血色弧线,目光锐利地锁住张宁,“宁宁……我怎么听说,你昨天在小区里……‘捡’到了一只迷路受伤、格外漂亮又惹人怜爱的小野猫?”
她尾音轻轻扬起,带着不容敷衍的试探。
张宁握着筷子的手骤然收紧,指节微微泛白。
“嗯,我给她治疗了下,就送回去了。”张宁轻描淡写的承认。
八字还没一撇,李富真也就没继续追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