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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晨光初照少年聚 武校新逢命定缘【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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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九转身狂奔,泪水模糊了视线,但他记得去武校的每一条小巷。胸口的几枚铜币随着奔跑不断碰撞,发出轻微的声响,像是心脏在跳动。

雨又下了起来,越来越大,浇灭了贫民窟的火光,也冲淡了烈九身后的血迹。但他知道,那些杀手不会轻易放弃。小姨用生命为他争取的时间,一刻也不能浪费。

边境武校的石墙在雨幕中若隐若现。烈九喘着粗气停下,仰头望着那堵高墙——三个月前,他曾为求学而攀爬;今夜,他为活命而攀爬。

手指抓住潮湿的墙缝,烈九开始向上攀登。这一次,没有犹豫,没有退缩。小姨的血,杀手的剑,火焰中的身影一切都在驱使他向上,再向上。

边境武校的石墙高逾三丈,对七岁的孩子而言如同天堑。烈九摔了三次,掌心被粗糙的墙石磨出血痕,才勉强攀上墙头。当他滚落在武校后院的泥地上时,铜币脱手飞出,被一只布满老茧的手凌空截住。

雨水顺着烈九的睫毛滴落,他死死盯着面前如山岳般巍然不动的身影。风衣大师的独眼在雨幕中泛着淡金色的微光,那道贯穿右眼的伤疤在闪电照耀下显得格外狰狞。

\"三十年没人持风字钱来求学了,但是你这种方式进来?\"风衣大师的声音低沉如闷雷,震得烈九耳膜发颤。

风衣大师沉默地凝视着这个满身是伤的男孩,目光在他眼中那不寻常的暗金色微光上停留片刻。他翻转铜币,看到背面刻着的细小符文时,独眼微微眯起。

\"为什么来?\"大师突然问道。

烈九想起齐霜儿折断的手臂,想起她省下的每一口饭,想起贫民窟里永无止境的饥饿与寒冷。他抬起血迹斑斑的小脸,声音嘶哑却坚定:

\"为了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烈九的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却仍倔强地仰着头。他感觉自己的手腕快要被捏碎了,那枚铜币在老人指间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小姨说过,这枚铜币能救他们的命。

\"谁给你的?\"风衣大师的声音又冷了几分。

烈九咽了口唾沫,按小姨教的那样回答:\"一个矿工。他说用这个能换一顿饭。\"话音未落,一股灼热的气流突然从手腕窜入体内,像是有烧红的铁棍在血管里搅动。他痛得眼前发黑,却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撒谎。\"风衣大师冷笑一声,粗糙的手指突然扯开烈九的衣领,露出那半块残玉。玉上的半朵梅花在雨中泛着微光,\"矿工不会有我的"印记"的钱币。\"

墙外突然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接着是小姨痛苦的闷哼。烈九像只受惊的小兽般剧烈挣扎起来,双腿在空中乱蹬。\"放开我!你们都是一伙的!\"

风衣大师的独眼微微眯起,像头审视猎物的老狼。他忽然凑近烈九的脖颈,深深吸了一口气。\"有趣。这么小的年纪,杀气倒挺足。\"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惊讶,\"还有龙血味虽然淡得像掺了水的酒。\"

\"嗤\"的一声破空声传来,风衣大师头也不回,两根手指随意一夹,一枚泛着绿光的毒镖便停在指间。他轻哼一声,手腕一抖,毒镖以更快的速度原路返回。墙外立刻传来一声惨叫。

\"武校重地,擅入者死。\"风衣大师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他将烈九按在石凳上,单手结出一个复杂的手印。院墙上骤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金色符文,将后续射来的七支毒箭尽数震碎成粉末。

烈九的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他听说过这种力量——真气外放,符文化形,这是只有达到\"天罡境\"的强者才能施展的手段。眼前这个独眼老人,恐怕比他想象的还要可怕得多。

\"你你是谁?\"烈九的声音发颤,却仍倔强地瞪着眼睛。

风衣大师咧嘴一笑,露出缺了颗犬齿的牙床:\"别人叫我风衣。\"

烈九的心脏猛地一跳。风衣大师——帝国第一战士,传说中以一柄铁剑独战三百狂盗而不退的活传奇,正是小姨千叮万嘱要他找到的人。

雨下得更大了,豆大的雨点砸在青石板上,溅起一朵朵水花。风衣大师松开烈九的手腕,转身走向武校深处。\"跟我来。\"他的声音不容置疑。

烈九犹豫了一瞬,回头看了眼高墙。墙外已经没了动静,小姨是生是死不得而知。他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伤口里,疼痛让他清醒。最终,他迈开步子,跟上了那个高大的背影。

武校内部比烈九想象的还要宏伟。穿过几重院落,风衣大师带他来到一间简朴的厢房。屋内陈设简单,一张木床,一套桌椅,墙上挂着几柄形制各异的剑。最引人注目的是角落里一个半人高的青铜丹炉,炉中隐隐有红光透出。

\"坐。\"风衣大师指了指椅子,自己则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小木盒。他打开盒子,取出一块黑乎乎的膏药,不由分说地抹在烈九掌心的伤口上。

药膏接触伤口的瞬间,烈九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但很快,一股清凉感取代了疼痛,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

\"龙血后裔的自愈力本就惊人,加上这"黑玉续骨膏",明天就能结痂。\"风衣大师说着,独眼紧盯着烈九的表情变化。

烈九心头一震。龙血后裔?这是小姨提过的词,小姨也警告过他绝不能对外人提起。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烈九低下头,声音细如蚊呐。

风衣大师哼了一声,突然伸手按住烈九的额头。一股热流涌入脑海,烈九眼前一黑,随即浮现出一幅幅陌生又熟悉的画面——一条金色巨龙在云间翱翔,一个美丽的女子将半块残玉项链挂在他脖子上,还有黑暗中的无数双眼睛。

\"啊!\"烈九猛地挣脱,冷汗已经浸透了后背的衣衫。

\"齐霜儿?\"风衣大师皱起眉头,\"看来你身上的秘密比我想象的还要多。\"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穿着武校制服的少年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大师!校长请您立刻去议事厅,说是说是发现了刺客的尸体。\"

风衣大师的独眼中闪过一丝锐光。他站起身,从墙上取下一柄普通的铁剑挂在腰间,又丢给烈九一套干净的粗布衣服。\"换上,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跑,武校的机关能轻易要了你的小命。\"

烈九点点头,看着风衣大师大步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摸了摸胸前的半块残玉,想起小姨最后的叮嘱:\"找到风衣大师,只有他能保护你。不要相信任何人,特别是\"

小姨的话没能说完,就被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打断了。烈九甩甩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换上干净衣服,发现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碗冒着热气的肉粥。饥饿感立刻占据了上风,他狼吞虎咽地吃起来,甚至没注意到角落里青铜丹炉的红光突然亮了几分。

当夜,烈九在客舍发起了高烧。梦境支离破碎:母亲染血的残玉、小姨转身离去的背影、黑暗中无数双窥视的眼睛还有一条金色巨龙在云层中翻滚咆哮。

他猛地惊醒,发现风衣大师正坐在床边,手中握着一把布满裂纹的木剑缓缓打磨。油灯昏黄的光映在他的侧脸上,那道伤疤显得愈发狰狞。而他的影子投在墙上,竟隐约呈现龙形,仿佛有什么古老的力量蛰伏在他的骨血之中。

\"做噩梦了?\"风衣大师头也不抬地问道。

烈九点点头,喉咙干得刺痛。风衣大师递来一碗黑褐色的药汤,散发着刺鼻的苦味。烈九一口灌下,苦得他舌根发麻,却硬是没吭一声。

风衣大师的独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从明日起,你每天寅时起床。\"他放下木剑,剑身与桌面相触发出沉闷的声响,\"你的条件估计要练三年基本功。\"

那柄木剑看上去很普通,甚至有些粗糙,剑身却布满细密的裂纹,像是随时会崩碎。注意到烈九的目光,风衣大师屈指轻弹剑身,裂纹中竟渗出丝丝金芒,像是熔化的黄金在缝隙间流淌。

\"我的第一把剑,送你了。\"老人淡淡道,\"叫"碎歌",因为它总在战斗中发出要断裂的声响。\"他意味深长地看着烈九,\"有时候,看似要碎的东西,反而最坚韧。\"

烈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突然问道:\"我小姨她还活着吗?\"他不想说出小姨给他说出的那句话,几年苦痛生涯,学会了隐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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