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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哪吒想师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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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矶娘娘轻轻靠入玉帝怀中,指尖摩挲着他胸前的龙纹:“陛下龙威浩荡,诸位殿下又如此争气,何愁天下不定?只是那李靖……”

她话音微顿:“妾身今日路过托塔天王府,听闻府内哭声震天,想是那殷氏又在为哪吒哀嚎。”

“李靖教子无方!”玉帝忽然沉下脸,打断她的话,“哪吒竟敢行刺天妃,此等重罪,若不严惩,何以服众?”

他想起早朝上张刃煌刀破法相的场景,心中底气更盛:“真当朕不知道他背后有阐教撑腰?以为有太乙真人护着,就能无法无天?”

石矶娘娘只觉喉间发紧,忙垂下眼眸:“陛下明鉴,妾身只是心疼陛下……为了天庭劳心劳力,却还要受此等宵小冒犯。”

她的指尖悄悄勾住菡芝仙的衣袖,感受到对方微微发颤的身子。

玉帝的语气稍缓,手指抚过石矶娘娘的发丝,忽然轻笑出声:“罢了,不提这些烦心事。今日朕高兴,你们且陪朕喝上几杯。”

他抬手轻挥,案上忽然多出三盏琥珀色琼浆,酒液中倒映着殿外刀之宫殿的剪影:“这是蟠桃酿的醉流霞,你们尝尝。”

石矶娘娘和菡芝仙笑着说道:“臣妾谢陛下赐酒。”

托塔天王府内,殷氏的哭声穿透重重院落,惊飞了檐角的栖鸟。李靖站在廊下,听着妻子的哀嚎,只觉头痛欲裂,他望着手中的玲珑宝塔,塔身映出自己皱巴巴的脸。

“哭,哭,就知道哭!”李靖袍袖翻卷间带起案头竹简,青简“啪嗒”坠地,惊飞了檐下小憩的麻雀。

他转身时腰间玲珑宝塔重重撞在桌角,发出清越鸣响,却掩不住语气里的烦躁:“那逆子若真有悔意,当初在南天门挥枪刺向天妃时,怎没见他手软?如今落在天牢里吃苦,分明是咎由自取!”

殷氏抬起头,泪痕在脸上划出两道淡痕,宛如梨花带雨。

她膝头的锦帕已被攥得不成形状,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老爷可曾去过天牢?可曾见过哪吒的惨状?妾身昨日偷偷托人带话,传回的消息说他后背溃烂见骨,连脓血都浸透了锁链,每日丑时三刻还要受那毒血鞭刑,痛得连鬼哭狼嚎都发不出……”

她声音陡然哽咽,踉跄着扑到李靖身前,抓住他绣着海水江崖纹的衣袖:“他可是从妾身肚子里掉出来的肉啊!你当真忍心看他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

李靖猛地甩袖避开,鎏金腰带扣擦过她手背,留下一道红痕。

他望向窗外被暮色染灰的云层,喉结滚动数次,方压下心头翻涌的气血:“我如何忍心?可那石矶娘娘是陛下心尖上的人,你让我拿什么与陛下抗衡?是这柄斩将剑,还是这玲珑宝塔?”

他的声音渐低,尾音里竟带了几分沙哑:“现在在玉帝眼中,你我不过是天庭的蝼蚁,陛下动动手指,就能碾死我们全家。”

殷氏忽然抓住他的手腕,指尖触到他袖口磨损的针脚——那是她去年亲手为他缝的滚边,如今已磨得发白。

“老爷,我们可以去找燃灯古佛啊!”殷氏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宛如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他是您的师尊,他最的就是疼您,如今他贵为佛门古佛,若肯念着师徒情分,出面替哪吒说句好话,陛下或许会网开一面……”

李靖身形微震,腰间宝塔突然发出嗡鸣,似是感应到主人的情绪。

他想起封神之战时,师尊燃灯古佛站在云头,手持乾坤尺指点江山的模样,那时的师尊何等威严,何等风光。

可如今……他苦笑着摇头:“你以为师尊会为了一个徒孙,得罪如日中天的陛下?何况今日拘留孙佛和普贤菩萨亲自上天庭求见,都被陛下的儿子打得灰头土脸,师尊又能如何?”

殷氏跌坐在湘妃竹榻上,绣着并蒂莲的锦垫被她攥出深深褶皱。

她望着铜镜里自己憔悴的面容,鬓角已添了几根银丝,想起哪吒小时候趴在她膝头,奶声奶气喊“母亲”的模样。

那时他粉雕玉琢,眉眼弯弯,笑起来像极了李靖年轻时在陈塘关纵马的模样。

“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哪吒死在天牢里?”她的声音里带着绝望的颤音:“难道我们托塔天王府,真要断子绝孙吗?”

如今金吒和木吒已经入了佛门,根本不可能留后,如果哪吒一死,那么他们托塔天王府就真的断子绝孙了。

李靖闭眸长叹,掌心死死攥住玲珑宝塔的塔尖,指节泛白如霜。

塔内突然传来细碎的梵音,像是远古的叹息。他转身望向窗外,乌云如墨,将最后一丝天光吞噬殆尽,唯有远处刀之宫殿的檐角铃铛,在狂风中发出细碎的清响,宛如催命符。

“天意如此,人力难违。”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且安心,只要陛下一日未下圣旨,哪吒便还有一线生机。何况……”

他顿了顿,想起那逆子小时候在陈塘关闹海时的顽劣模样,明明怕疼却偏要硬装好汉,被夜叉打得遍体鳞伤也不肯哭一声:“那逆子命硬,未必会死。”

殷氏望着丈夫挺直却略显佝偻的背影,忽然想起新婚时他骑马带她游陈塘关,马蹄踏过青石板,溅起细碎的水花。

那时他鲜衣怒马,眼底有星辰大海,哪像如今,连救儿子都要瞻前顾后,畏首畏尾。

她咬住下唇,舌尖尝到铁锈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无论如何,我绝不放弃。哪怕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闯一闯佛门,求一求那燃灯古佛——哪怕他只肯说一句软话,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

窗外惊雷骤响,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将她苍白的脸照得透亮。

李靖转身时,看见她眼中燃起的狠厉,竟与那逆子被绑在乾元山时如出一辙。他忽然想起,当年哪吒被太乙真人用乾坤圈砸得头破血流,也是这般眼神,倔强得像头小兽,偏不肯喊一句疼。

“罢了。”他终究叹出一口气,从袖中摸出一枚刻着“燃灯”二字的玉简。

“明日我陪你走一趟西天极乐世界。但丑话说在前头——若师尊不肯出手,你我便只能……”

“便只能如何?”殷氏抬头,睫毛上还凝着泪珠。

李靖望着她,终究没说出“听天由命”四个字。他转身推开窗,任狂风卷乱案头竹简,望着远处刀之宫殿的剪影,喃喃自语:“或许……那逆子真该吃些苦头,才知道这天高地厚。”

雷声轰鸣中,殷氏攥紧了手中的玉简,指腹摩挲着“燃灯”二字,仿佛能从这冰凉的玉简上,摸到一线生的希望。

窗外,暴雨倾盆而下,将托塔天王府的朱漆大门浇得发亮,像极了哪吒出生时,陈塘关漫天的血光。

寝宫内,玉帝斜倚在鎏金软榻上,左手揽着菡芝仙的细腰,右手端着羊脂玉酒盏,与石矶娘娘遥遥对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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