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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段地势险要,前无大山,后无河障,若占住,将可设立后营,进可压秦地腹心三郡,退可退回三界,正是“试阵”的最好位置。
吴郡自知秦地未设重兵于此,于是打得极快。
三千人,昼伏夜行,七日奔袭,无预警攻入“低坝道”,斩路、破岗、扫村,虽未杀人,但粮田踏过,路段毁坏,算是一场“明面上的威胁”。
但东风军早有准备。
这一片虽无明设重兵,却布有“换编隐列”。
所谓“隐列”,即以本地兵民混编之法,隐于田寨之间,不着甲,不立旗,却日日操演、月巡三次。
这一处“低坝道”之内,共列“隐列”三支,皆为旧归户子弟,三月内练熟一套“步防短阵”,平时为农,战时即起。
吴郡前锋军刚入不远,便在路口、山腰、谷底三处同时遭遇“阻拦阵”。
不是硬战,而是层层诱敌、反绕、借地设火,短兵交错,连夜七阵,逼得吴军不敢深入。
但更狠的,还不在正面。
是东风军第六“外侦营”的反手动作。
他们早在吴郡动兵之前,便已派出六支斥候,伪装商旅,穿行山林之间,潜入吴军后营。
而在吴军全军压入低坝道第三夜,东风军斥候趁夜起火,焚其粮车三十辆,烧其马棚,割其驮缰,顺手掳走二十匹备用战马。
火起之时,吴军军中大乱,前后失联,只能连夜退兵,试图固守小丘,谁知夜里又有一队农夫打扮之人偷袭水源,吴军自乱,至第四日天明,只得退回旧界,口中仍喊“未战”。
张青松看着军报,冷冷一笑。
“他们不是来打仗!”
“是来给十八国其他人看的!”
“想告诉别人:‘我敢动秦!’”
“但他们不敢真打!”
“只想探!”
“可惜我们早就算到了!”
香妃随后带来情报:大越也已调兵,其先锋为旧南营老将白玄统兵三万,行得极稳,三十里扎一营,五十里设哨,外不挑衅,内不示弱,列阵却不前行。
更有甚者,白玄暗地召集南蛮部三十七寨头目,许以地与粮,请其协同作战。
秦浩听到这条消息时,只是在案前写下一句:“蛮不值一用,但可借其乱!”
他命东风军“候锋骑”三百人绕行大越边山,用散兵乱哨之法,不正面交战,却日夜扰其兵线,烧其栈道,截其辎重,使其难行。
他又命香妃调动潜线,放风于南蛮诸部:“秦王不打你,打的是你头上的人!”
“你若不受命,不听调,不被剥,你便是山主!”
“你若听大越之命,进秦地—那你就是犬!”
“犬食秦粮,秦不容!”
“你若不入秦地,我不杀!”
“你若自来入秦,我给地!”
这几句话在蛮地悄然传开,不到五日,大越南线十三寨联名拒绝白玄入营。
白玄兵困边境,不得不回兵三十里。
而另一头,齐国北线开始集结“水军”。
不是大军,而是调动旧东河四十余艘旧船,重整涂漆,秘密集结于黄滩水口,意图“潜水入秦”,破秦地北河三渡之间的水路供给。
此举狠、快、准,一旦得手,足以断秦地三州兵粮之路。
张青松看出端倪后,立刻请调东风军“水策营”,由王府直辖,潜伏在北河之下。
六月三十夜,黄滩水口突起火光,一艘秦地民船遭遇袭击,三人重伤。
两炷香后,水策营反击,于三渡之间设“浮水杀阵”,将齐军试探小队引入死水弯,借暗流设缆,沉其舟三艘,擒者四,皆为齐国军中老水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