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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楣沉浸在太平盛世的美梦中，完全没留意到有人在悄悄朝他房子墙根动锄头。
等老皇帝驾崩的好消息传来，他更是陷入狂喜，几乎要把玄诚子供上神台。
“先生真是神机妙算啊！说下个月初日子最合适，果然，这个月还没完呢，那老不死的就咽了气！妙，真是太妙了！”
被一通彩虹屁的玄诚子心里有点尴尬。
其实，他根本只懂一点玄学皮毛，格物化学和刺探情报这两门课倒是学得挺好——早在周安那出师了，放到现在估计也有资格去石湾县综合学校做个先生——提议下个月初正式称帝，纯粹是因为姜鱼的指示。
谁能想到，大盛的老皇帝居然能死得这么及时呢？
唔，仔细想想，其实老皇帝这么大年纪，向来养尊处优，突然被打出京城，逃跑路上被海贼抓走，估计这段时间都被关押在某个海岛上，担惊受怕，居住条件肯定也不好，能熬这么久已经算命硬啦！
玄诚子很有专业素质，心里唏嘘腹诽着，面上却露出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神秘微笑，不时附和着吕楣点点头，拽些提前写好的玄乎话术，拿捏着吕楣的心理各种忽悠。
比方说，又献计提议，让吕楣对外散布些天命所归的流言，编排老皇帝是受天谴，再把老皇帝之死的责任往南方小朝廷那边推，把那边的话事人名声搞臭，云云。
一通操作下来，吕楣对他愈发信任尊重，当即发话登基后就册封他为国师。
且不说伏胜德对即将到来的新帝和国师有何看法，吕楣从善如流散布出去的流言很快传遍大江南北，也将正披麻戴孝的燕王等人气得火冒三丈。
“混账！他们居然敢把这屎盆子往本王头上扣！明明是老四出的好主意，怎么能赖我呢？要不是他的人提议割让辽东，倭寇咋会急吼吼自己跑去要地？结果被打个全军覆没，那也是他们自己菜，凭啥拿内阁重臣来杀鸡儆猴？父皇身体不好，怎么经得起这种惊吓嘛？”
齐王觉得自己很无辜，对着几个心腹吐槽。
心腹们纷纷出言安抚，或是出谋划策，基本上都是要努力把脏水往燕王头上泼，把自家摘出来。
有个人甚至还想了个馊主意：“燕王不是有个十分宠爱的侧妃，前几日给他生了哥大胖小子吗？都说啥霞光万丈是吉兆，哼，保不准是个讨债鬼，恰好克死了陛下呢？”
齐王有些心动，犹豫着看向最晚成为他心腹、曾是普通近侍的那人问计。
对方沉吟片刻才缓缓摇头。
“打蛇打七寸，这种后宅手段不痛不痒，说出去恐怕要惹人笑话。不如来个釜底抽薪！”
刚才提议那心腹不乐意了：“哼，你嫌此法不好，你倒是说个无可挑剔的来听听？”
“这有何难？燕王最想要的无非是皇位，如今陛下驾崩，又无人能听见遗旨，继任新君人选无非就是由如今的大臣们共同推举。王爷只要绝了他上位的可能，不就是最好的报复方式？”
齐王眼睛一亮：“继续说。”
“京城那乱军头子既能在祭天仪式上弄鬼，为何咱们不能效仿？大型皇帝的遗体虽不在，这丧仪总是该正儿八经办起来。到了丧礼上，百官云集，届时——”
听到后面，齐王激动得拍案而起。
“妙啊！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