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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怕我把你吃了？”她笑得促狭，忽然压低声音，“放心，我对有主的男人没兴趣。”
陈凡黑着脸推开她，抓起桌上的钢笔和信纸：“我先写封信。”
沈娉婷耸耸肩，转身走向门口：“劝你不要写，免得留下证据。我去弄辆车，半小时后……”
她突然顿住，回头冲他眨眨眼：“记得穿帅点，别让人家姑娘更伤心。”
“砰！”
回应她的，是狠狠砸在门框上的钢笔。
……
夜色渐深。
一辆黑色伏尔加悄无声息地停在许家后院的胡同口。
陈凡刚要下车，沈娉婷忽然拽住他：“等等。”
她指了指不远处。
月光下，许诺正蹲在院门口，手里攥着根木棍，眼神凶狠得像头狼。
“啧。”沈娉婷幸灾乐祸，“你这小舅子，脾气挺爆啊？”
陈凡深吸一口气，推门下车。
今晚这误会……怕是没那么好解释了！
夜色沉沉，大院后门里的小草被踩得咯吱作响。
陈凡刚下车，迎面就撞上许诺那双燃着怒火的眼。
“你还敢来？！”许诺攥紧木棍，指节发白。
陈凡皱眉：“许诺，你听我解释——”
“解释个屁！”许诺猛地抡起棍子，“从她车上下来的那一刻，你就没资格解释了！”
木棍裹着寒风劈头砸下，陈凡侧身避开，一把扣住许诺的手腕：“你冷静点！”
“我冷静？！”许诺冷笑，膝盖狠狠顶向陈凡腹部，“我姐熬的汤喂了狗，你让我冷静？！”
陈凡闷哼一声，踉跄后退两步，后背撞上院墙。
灰尘簌簌震落，迷了视线。
后院里动静太大，许家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小诺？”许婉披着呢子大衣站在门口，手里还端着半碗没喝完的姜汤。
她身后，许琛举着手电，灯光昏黄，照出三人狼狈的身影。
草地上，陈凡嘴角带血，许诺的棍子断成两截。
而后院门口，那辆黑色伏尔加缓缓降下车窗，沈娉婷探出头，红唇勾起：“哟，这么热闹？”
许婉手里的碗“啪”地摔在雪地里。
死寂。
许婉是纯粹没拿稳。
但这声碗落地破碎的声音就像是某种开战的信号。
许诺最先反应过来，一把揪住陈凡的衣领：“王八蛋！你带她来示威？！”
“不是！”陈凡急声解释，“她是……”
“我是他未婚妻。”沈娉婷推门下车，羊绒大衣在夜里格外扎眼。
她笑吟吟走到许婉面前，伸出手：“许同志是吧？久仰。”
许婉没动。
她盯着沈娉婷涂着丹蔻的指甲，忽然轻声问陈凡：“她说的是真的？”
陈凡脸色骤变：“小婉，你听我说……”
“回答我。”
寒风无声。
沈娉婷忽然挽住陈凡的胳膊，娇声道：“哎呀，这种事有什么好瞒的？我们下个月就订婚了。”
“你他妈闭嘴！”许诺暴怒，抡起拳头就要冲过去，却被许琛一把拦住。
许婉忽然笑了。
她弯腰捡起碎碗，一片瓷片割破手指，血珠滴在草上，像红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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