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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错，但情有可原。”
“为什么都是杀人，甚至你学校的那位杀得更多，但你对两者的评价却有所不同呢？”
韩羡明回答：“因为我学校的那位是没有别的办法，他抽刀向施暴者。而这位，他无差别伤害与他无关的人。”
“嗯，看来对错的问题，你拎得清。”陈院长满意点头，“那么现在，我们把对错去掉，来考虑下深层次的问题。”
“对错去掉？”韩羡明问：“去掉对错，这件事情还怎么深究？”
“你先听我说。”陈院长喝下一口茶水，“我现在让你代入一下，你走投无路，穷得叮当响，你会怎么做？”
“找工作，先填饱肚子。”
“那如果你找不到工作呢？他们都不愿意要你，你该怎么办？”
“我……找朋友亲戚帮助一下？”
“那他们也不愿意帮你呢？”
“这也太点背了吧，那不是等死吗？”
“对，你只能等死。”
“我懂了，陈叔，你是说凶手面临的就是这种状况，对吧？”
“不能说完全一样，只能说类似。说到底，贫苦带来的极端，外加上其他人生活美好，激发了内心的变态。”陈院长解释道。
“那也不能伤害无辜吧。”
“你能这么说，是因为你三观正常，有道德感，但不是所有人都这样。”
“额……那……把这样的人都关起来？”
“他不是已经被关过了吗？总不能一直关在里面吧，在此之前，他确实也没犯什么滔天大罪。”陈院长说：“他没有犯罪，你就关不了他。他犯了罪，你再关他，也无法改变悲剧已经发生的事实。”
韩羡明想了想，还是执着于自己：“我还是觉得，贫穷不是无差别杀人的理由。”
“因为你站在自己的视角，但他不会，他甚至抛弃了所有视角。当他拿起刀的时候，你批判他也好，骂他甚至打他，都没什么用，因为悲剧已经酿成了。”
“陈叔，我没太明白你想告诉我什么。”
“我想告诉你的是，这种事情，以前有，现在有，以后也有，无法根治。这才是真正的悲剧，也是我想让你知道的……阴暗面。”
陈院长继续说道：“贫穷与富裕只要存在，不公和欺压永世长存，放弃一切的人，总有那么一些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让你抛弃对错，生命远比对错重要。以后，遇到类似的人，类似的事情，别去招惹，他错了就错了，你避着点。”
韩羡明理解了陈院长的意思，但没有感到那两扇门的动静。
“好吧，陈叔，我明白了，不过我没有感觉到晋升的动静，看来你所说的，也不算是阴暗面。”
“可能吧，也许是，你还没有真的理解。”陈院长再给韩羡明满上茶水。
“陈叔，那你如何评价这个人？”
陈院长淡淡地回答了一句：“该死。”
“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人？”
“等你长大点，见的人多了，你就明白了。”
“哦……是因为我的想法太幼稚了？”
“是因为长大了，也就见怪不怪了。要是光谈论对错，你的想法是对的，而我的是错的。”陈院长补充道：“不过很多时候，纠结对错没有意义。”
好吧，韩羡明觉得这场对话有些太难捉摸了。
还是错开这个话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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