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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诏令还走在半路,虞世基就已经跑到了西阁门外,声称有要事汇报。
虞世基主动奏报?难道是发现被人盯到了疏漏,提前来解释了?
虞世基先是汇报皇后庆生事宜,按照萧后的指示,生日宴会所需的一切酒肉瓜果,都必须由内宫出资,不得往地方摊派,若有地方官员敬献,地方农副特产折价留下,珍奇珠玉类,一律退回。
盛尚点头,称皇后想的周全,体恤民情,宽厚仁爱,照办就是了。
虞世基道:“臣力求以有限的资金,办出有格调的晚宴,既要践行节俭之风,又须讨得仁后之欣悦。只是,内宫库银捉襟见肘,已不足以支撑百人宴席。”
盛尚一挥手:“那就缩减人数,压缩规模啊。”
虞世基躬身:“人数已定,庆柬三日前全部发送,各地主要官员、名流、外埠使商,都是必要人物,不可缩减。承蒙圣恩天赐,三年以来,今秋最丰,民间也有庆贺意愿,上欢下喜,气象弥新,朝廷将祭天与皇后庆生合并举行,昭示天下臣民,也是激励民心之良机。故,压缩规模还需谨慎。”
大办,没钱,小办,又不合意愿,难道让我去贷款?
盛尚问:“以虞公之意,如何权衡利弊得失?”
虞世基再度躬身:“作为内务总管,宴会举办成败,微臣负有直接责任。为不负圣恩,弘扬皇后宽宏仁厚之德,臣自作主张,筹划变卖一处房宅,先期垫付所需之资。只是”
盛尚一听,连忙夸赞虞世基忠心可鉴,至于其他不方便或者难以启齿的事情,尽管直说。
虞世基跪拜:“受皇上恩泽,皇上去年仲春赏封微臣一处房宅,臣一直不舍得搬入,只命人养护,至今空着。臣意售卖现住房宅,举家搬入御赐宅第,今日特意来请示皇上,是否妥当?”
盛尚发现自己失算了。或许,大家都存在偏见。很多时候,偏见就是一把利剑,剑走偏锋,很轻松害人。
也或许德戡的行动,早被虞世基觉察,故意卖出破绽,时机成熟了就反将一把,盯梢行动就成了回旋镖。
真是这样的话,德戡与高通私闯虞府,会不会也一样是进入对方预先挖好的陷阱?
盛尚采用缓兵之计,让虞世基先随王义在大殿歇息片刻,自己与皇后商议妥帖之后,再做安排。
等王义引导虞世基退出西阁,德戡急冲冲抄小道跑进来,胡子凌乱,气喘吁吁。看他的神态,好像是半喜半忧。
盛尚问情况,德戡说:“已将尼姑带到枫林宫,请皇上亲自面试。”
“何意?你以为是给朕招纳嫔妃呢?”
“高将军也拿不准。”
盛尚纳闷了:“是就是,非即非,何来的拿不准?”
德戡:“高将军言称,外形初看有些痕迹,但仪态神情全然不像当年的张皇后。还说,莫非此人服用了神仙不老药,二十余年过去,肌肤光洁,动若狡兔,毫无岁月痕迹。”
天生丽质也未必不可啊,要不,怎能诱惑的当年杨广万般垂涎呢。
德戡补充道:“以末将之见,高将军所言的仪态不符,大约是指该女子的言行举止,言语出离,好像来自异域,动作粗狂,好似不受教化。末将以为,该女子状态近乎疯癫,违背常态。所以,才特请皇上亲自面试,一辩真伪。”
德戡这么说,激起盛尚极大的兴趣。德戡描述的样子,要么是神志癫狂者的症状,要么是蛮荒之地的来客。可她怎么就偏偏又缠上了虞世基呢?
盛尚让王义好生招待殿内的虞世基,自己亲自前往,一探究竟。
德戡在前面引领,二人直奔枫林宫。
高通正焦急守在相思苑门口,看到皇上走来,连忙迎接:“皇上再不来,小将就招架不得了。”
没等盛尚多问,里面就传来一个许久未曾听到的熟悉的叫嚷:“你们凭什么扣押我?谁给你们的权力?这叫非法拘禁知道不?这里难道是法外之地吗?”
那一阵叫嚣,让盛尚的心跳瞬间加速,心脏几乎蹿到喉咙里。这样的话,多么熟悉,虽然泼皮,却多么亲切。这几个月的斟词酌句,让盛尚几乎丧失了普通口语的表达能力。
那声调,那气态,那嗓音,一下子就把盛尚拉回到原生时代,拉到公司里,拉到那个倔强的女上司身边。
果真,她也来了?
盛尚整理一下黄袍,又压低了旒冕,收敛了表情,随德戡走进相思殿。
一身破旧的黑色尼袍,一顶黑色法帽,一双黑色毡鞋,一副骂街的掐腰美姿,一对恼羞成怒的眼睛,紧靠在墙壁上防御的架势。
除了身型和脸型,哪里还有镜尘柔美忧郁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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