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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膜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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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迷茫而混沌的疯狂迷雾中,我渴望抚平悲剧的轮回,却发现自己是如此的无助。每一个生命都承载着其独特的意义,他们也曾是人类的一员,我们无权轻易地将他们置于死地。

周围的诡异嘈杂声在黑暗中回荡,尖锐的尖叫刺破了这份宁静,使我紧锁双眉,感受到一种不祥的气息。我注视着远处的巫庙,对疙瘩和赵怀安吩咐道:“你们俩身手敏捷,前往巫庙顶部进行探查,我和胖子、周建明、屠憨憨将在门口等待你们的消息。”

赵怀安依旧保持着他那副冷漠的态度,未作回应,只是轻轻耸了耸肩,他的沉默便是默许。而李大疙瘩却惊讶地说:“尘尘,你过于谨慎了,你的身手甚至比我还要敏捷。”

我瞪了他一眼,反驳道:“谨慎?那只是警觉。别废话了,快去快回,注意安全。”

李大疙瘩撇了撇嘴,与赵怀安迅速离去。我们分头行动,沿着预先规划的路径悄悄接近巫庙。赵怀安抵达巫庙的隐蔽角落,手中紧握着虎爪绳索,但犹豫了片刻,觉得还不够安全,于是又将它收了回去。他深知这些夜郎人拥有超凡的听力,不能有任何冒险的举动。他紧咬着匕首,从背包里取出一对手套——高科技攀岩吸盘手套。这些可是我费尽心思弄来的宝贝,只要电池供电,它们就能像壁虎一样在墙壁上自由攀爬。

赵怀安小心翼翼地攀上巫庙,牢固地固定好虎爪绳索,李大疙瘩则紧随其后,悄无声息地跟上。谈到爬墙,李大疙瘩的技艺可谓是一流的。我让他与赵怀安一起行动,正是因为看重了他在这方面的非凡天赋。虽然他没有受过特殊的训练,但丰富的实战经验使他技艺高超。要追溯他的辉煌战绩,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八岁就能爬树掏鸟窝,十二岁时,再高的围墙也挡不住他潜入他人家中行窃,甚至连铁丝网都难以阻挡他。若非他拥有这项独特的技能,我们这两个贪吃的家伙早已被清水村的人抓起来批斗了。

我和屠憨憨等人则躲在巫庙大门对面,手持枪械,紧张地观察着巫庙内的动静。虽然我不想无辜杀人,但面对那些食人族,为了自保,我随时准备扣动扳机。大约过了十分钟,赵怀安和李大疙瘩满脸阴沉地回到了我的身边。我低声询问:“看到了什么吗?”

李大疙瘩的眼睛红肿,声音颤抖地回答:“你自己看吧,我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我皱起了眉头,心中充满了困惑。我们历经了多少风雨,即便是这神秘的地下王国,我们也曾共同度过,还有什么能够让我们如此震惊呢?然而,我深知赵怀安如此失态绝非小事,我不能有丝毫的大意,必须亲眼见证。我悄悄地沿着赵怀安设定的绳索攀登上去,来到了巫庙的屋顶。我将头部探出天窗,眼前的景象让我几乎从屋顶坠落。

变态的极致究竟是什么?这是我从未深入思考的问题。但此刻,我终于明白了,变态者的扭曲乐趣实在令人无法理解。我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杀意,手指不由自主地移向了扳机。然而,我并不能这么做,我不是英雄,没有那种为国家为民的豪情壮志。在生死面前,我更珍视自己的生命。眼前的这一切,仿佛将我带回到了原始的野蛮时代,我不知是应该哭泣还是嘲笑,人性的丑恶远比世间任何猛兽都要恐怖。

在我眼前,一群赤裸身体的夜郎人正虔诚地跪着,他们面前则是一群身着古代官服的现代人。这些人手中拿着朝臣上朝时的笏板,恭敬地跪在地上。巫庙的祭坛上,供奉着一尊牛头人身的雕像,眼神凶猛,我猜测这可能是蚩尤的形象。雕像前,一名手持玉简、颈挂婴儿白骨项链的男子,全身刻满了符文,他正在疯狂地跳跃。

巫师的右侧有一把镶满宝石的巨大椅子,上面坐着一位二十四五岁左右的男子。他头戴宝石帝冠,身披黄色龙袍,左右两边是身穿黑衣铁甲的侍卫,他们头戴铁盔,手持铁枪。

在巫师的左侧,坐着一位头戴珍珠王冠的女子,她显得十分华贵。在她面前摆放着一个圆形鼎,鼎中的火焰旺盛,散发着热气。她身后站着一位十四五岁的丫鬟。整个大殿四周都有侍卫打扮的年轻男子站岗,他们腰间挂着手雷,手中持有半自动冲锋枪。

我感到愤怒和困惑交织在一起。这种场景令人难以置信,仿佛是电影拍摄现场。仔细观察后,我发现那皇帝竟然是一个年轻警察,他和唐村长有几分相似,可能是唐村长的儿子。那些大臣和侍卫中,有些人我曾见过,比如酒馆的老板、客人,还有一些警察,甚至还有省报上曾登过照片的高级领导。这一切让我感到非常震惊和混乱,这个世界似乎失去了理智。

巫师念了一段我听不懂的话后,十六名健壮的年轻人抬来了被捆绑并痛苦呻吟的家禽家畜。这一场面血腥得让人难以直视。四名刽子手装扮的男子用大刀和龙头铡刀执行屠宰,而四名少年则用铁棍打晕动物,然后将它们宰杀。

尽管我一直吃猪肉,但从未想过屠宰过程如此残忍。这让我对人类的行为产生了深刻的反思。鲜血从地面流到巫庙的血池中,随着杀戮的继续,我的愤怒并没有增加,反而感到麻木。或许这正是人类最大的悲哀。然而,我只能承认自己是个普通人,虽然经历非凡,但不意味着我就与众不同。我知道我将来还会吃肉,可能会用各种方式来享用肉食。

当血池中的血越来越多直到半池时,对牲畜的屠杀才告一段落。此时,死去的动物尸体堆积如山,数十个大木盘中摆放着它们的头颅。它们的眼睛仿佛在责问我为何不救它们。

在远古的祭祀典礼中,我被迫见证了一场震撼人心的仪式,那是一场让人灵魂战栗的场景,尽管内心深处充满了抵触,我却不得不强迫自己继续观看,因为这场残忍的表演尚未落幕,而我已经开始洞悉其背后深藏的野蛮意义。古代社会,人们常常深陷于迷信的深渊,常以牺牲生灵,包括无辜的幼童和俘虏,来祈求天地的恩赐。

不出所料,两名稚嫩而美丽的孩童,估摸着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被几个彪形大汉抬上前来,他们安静地躺在华丽的床榻上,身覆洁白的绸缎,我猜测他们很可能赤身裸体。作为祭祀的纯洁象征,这些童男童女通常会在仪式前三日禁食,仅饮少许清水,以确保体内洁净无垢。在祭祀当天,他们会经过神圣的沐浴和换装,最终毫无遮蔽地呈现于祭坛之上。

那连续几日的饥饿对任何生命都是严峻的考验,何况是两个无助的孩子。历史的记载揭示了他们空洞的眼神和呆滞的表情,那是恐惧与饥饿交织的痛苦烙印。我无法直视这惨烈的画面,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这片地下世界的非人道行径,比任何尸横遍野的战场更能触动我的恐惧。我懊悔亲眼目睹这一切,渴望逃离这个恐怖的境地。然而,出于某种使命,我必须留下,忍受着内心的煎熬,观察着每一个细节。我对我自己的软弱和参与其中的卑劣感到痛恨,但想到这里至少有数百人,如果不是他们力量的衰减,我们不可能有机会如此接近。

尽管如此,一些谜团仍然萦绕在我心头:那些酒馆老板、唐村长的儿子是如何潜入此地的?如果他们追踪我们的足迹,我们早该有所察觉。赵怀安的推断指出,他们的活动范围应该局限于污水系统。这意味着这里必定存在一条秘密通道,一条通往外界的隐秘之路。显然,他们未曾料到我们能活着抵达,认为死亡才是我们注定的命运。然而,我们不仅存活下来,还安然无恙。我们并非神明,但命运似乎总在关键时刻眷顾我们。善良者不常存,恶人却能长久,而我们的幸运似乎从未消退。

当锐利的刀锋映着寒光割破空气,我感觉到心中最后一片柔软之地也随之破碎,那片怜悯之心在荒诞的仪式中化为灰烬,我变得冷漠无情,自私至极。

随后,孩子们的头颅被清洗干净,盛放在纯金的盘中,恭敬地供奉在蚩尤神像前,仿佛是对这位古老战神的献祭。然而,这场血腥的仪式并未就此结束,更多的牺牲还在等待着。在被驱赶的人群中,我辨认出了万安村那位和蔼老人的脸庞,他的儿子,或是假扮的儿子,将他押解至此。其中一个穿着可笑官服的年轻人手持黄布假诏,高声宣读着所谓的皇命,我模糊地听见了背叛和罪孽的字眼,心中涌起无尽的蔑视。

我理解了那位老者为何遭受这样的命运,皆因言辞不慎,他不该向我们透露半句。为了维护一个谎言,人们往往需要编织无尽的虚假。在万安村里,为了守护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人们的内心已被严重扭曲,他们可能已经剥夺了无数无辜访客的生命。一旦一个人沉溺于皇权思维,视万物为己有,将王权凌驾于法律之上,那么任何恶行都可能上演。他只需看谁不悦目,就可能将其随意处决;他若是看中哪家少女,便可能强行纳为嫔妃。与皇权理论是没有意义的,因为你不具备那样的资格,他们自视为天子,认为这世间的一切皆归其所有,任凭他们予取予求。

我下意识地将手指深深陷入掌心的肉里,心中并无对祭司的怨恨,只是对那位老者的两句话深感痛恨,那种泯灭人性的残忍令人发指。为了权力和财富,他们甚至对自己的亲人也不留情。难怪人们常说,帝王之家最无情。万安村的人恐怕早已失去常理,很可能都是皇族近亲的后代。这并不难理解,就像过去许多村庄都同姓,或多或少存在亲属关系,只要避免近亲通婚,就不算乱伦。

万安村既然禁止外人进入,那么多年下来,即使不断引入外姓女子,他们的子女仍会继承同一姓氏。为了保持皇家血脉的纯正,通婚在所难免,我猜测整个万安村的人都姓唐。

然而,这引发了另一个疑问:夜郎古国的君主明明姓王而非唐。这只能说明两种情况:要么是唐村长在说谎,要么就是唐村长的祖先在夜郎古人变异之际巧妙夺取了政权,自封为帝。我个人更倾向于后者,控制一群认识你、不会伤害你、智商却如同动物的夜郎人,实在是轻而易举。

老者走得毫无痛苦,双眼一闭,生命便悄然逝去。或许,他的心早已死去,因此才会将自己困在这条没有退路的绝望之路,最终成为了一个彻底的疯子。我开始理解他口中那句话的含义: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些人确实罪有应得,他们终将受到惩罚。

老者去世后,下一个被推上祭台的是个女孩。按照祭祀的常规,高潮应是剖腹取敌,斩首示众,用敌人的鲜血祭祀祖先。但在和平时代,哪里来的敌人?

我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再也无法抑制,握紧了枪,脸色变得狰狞。那个女孩,竟然是为我们引路的徐小小。我可以对陌生人之死无动于衷,但我无法忍受一个朝夕相处的美丽女孩在我眼前惨遭杀害,尤其是她的死因与我们有关。我冷漠,是因为事不关己,但一旦涉及自身,那就见鬼去吧,我是人,不是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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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时候就是禽兽,我决定将他们全部消灭。// //愤怒的怒火熊熊燃烧,我毫不迟疑地扣动了扳机。子弹如雨般倾泻而下,巫庙内瞬间陷入混乱,但比巫庙更混乱的是朱胖子等人错愕的反应。

“妈呀,尘尘你这是干什么啊!”朱胖子惊叫,不解我为何如此冲动。屠憨憨也难以理解,至少应该在巫庙门口安置简易炸药啊!

弹壳四散飞溅,我瞪红了双眼,疯狂地扫射。我不后悔,人生总会有冲动的时刻。我知道冲动是魔鬼,这种毫无计划的攻击可能会带来可怕的后果。但是,我的目标是救人,而不是单纯的杀戮,如果等到计划周全,徐小小早已成为刀下亡魂,尸骨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