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锦提示您:看后求收藏(车毅小说网https://www.cheyil.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时间走得很快——
夏初七惊悚了一下。
崔英达看了老皇帝一眼,躬着身子走过来,将赵樽手上那一封赵梓月的“遗书”,呈递给了老皇帝。
什么?!洪泰帝一语即出,夏初七脑袋上就像着了一记闷雷。顿时觉得气血上涌,呼吸不畅,如今当场被人给判了死刑一样,都快要透不过气儿来了。
而亭子里头,灯火通明,却静悄悄地没有半点儿声音。
洪泰帝没有说话,灯火映照之下的身影,带了一抹令人难以分辨的凛冽,就如同刀剑的杀气一般,破空而来,让夏初七不寒而栗。可他一直没有看她,只是看着赵樽,仿佛过了良久良久,他才淡淡开口。
赵樽看着她湿漉漉的双眼,没有说话,只是抱紧了她。
她心里翻腾不已,那洪泰帝却是轻飘飘的看了过来。
不明所以,她只是配合。
都要被赐毒酒了,她也不晓得为什么要笑。
静静地跪着,听着,她手心已然捏得汗湿不堪,心里话儿:下棋就下棋呗,要命就要命呗,怎么那老皇帝偏偏整得跟那武侠小说里写的那样,打架杀人之前,还先得论战一番?
棋盘上,却是杀机四伏!
“儿臣想好了。”赵樽喉头动了一下,对上他的视线。
看了一眼那红木棋盒里刺眼的黑白两子,她叹了一口气。
“教她?”洪泰帝冷哼一声,“那得教到什么时候?你有教的闲心,朕却无等的耐心。”
兴许是先前太过于专注于棋局的输赢,以至于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在那风起云涌的棋局之上,赵樽除了指挥她先是步步退让,诱了老皇帝深入后再狠狠宰杀之外,还就着她的手,用黑子在棋盘上摆出了一个字——孝。
不要紧?
“父皇,驸马她不会下棋,人尽皆知。”
迎难而上,也不得不上!
她大仇未报,男人未得,难道要死在一杯毒酒之手?
洪泰帝没有回应,只是率先拿了白子过来,那张矍铄清俊的脸孔,配上那一举一动,说来依稀还有几分赵樽的神韵。近距离地打量着他,夏初七打消了赵樽不是皇帝亲生儿子的猜想,越发觉得帝王之心,深不可测。
然而,万万想不到,老皇帝只是静静地看了一会他的儿子,那一张经了风霜打了褶皱的老脸儿,表情却是慢慢的松缓了下来,波澜不惊地摆了摆手,让崔英达端着托盘退下了,才神色复杂地问赵樽。
“朕把女儿许配给你,可是屈了你了?”
这等博弈,即便输了,一会儿就得被“赐”毒酒,那也是值得的。人家是天子嘛,不是谁都能与天子一博的。安慰着自己,她心情慢慢地平静了下来,关注棋局,并不正眼看赵樽,只拿眼风去扫他。
一句好香啊,换了赵十九的黑脸。
“好。那朕来问你,你既然不敢,为何要加害朕的女儿?”
都说棋局如政治、如战场、如两个人的撕杀,一旦失去先机,便会一步退,步步败。
“不信呀?”
赵樽淡淡点头,“好。”
头顶上像落下了一个闷雷,夏初七顿时觉得口干舌燥。可赵樽却只是慢条斯理地从位置上起身,拱手,垂眸。
“望父皇成全。”
不明白赵樽为什么那么有信心,夏初七心里没着没落儿的,就像被人给堵了一团棉花似的,说不出话来。一直沉默着,她随赵樽去了青棠院的偏厅。那里郑二宝已经摆好了棋盘,备好了茶水,静静的侍立在那里。
很显然,赵梓月的事儿,老皇帝都知道了。
“不,这一局叫父慈子孝。”
“阿七,你看我在说什么?”
然后他松开了手,坐在了她的对面。
外面一声儿通传,这老皇帝的人已经迈入青棠院了。
“老十九,你这是在威胁朕?”
洪泰帝目光沉了沉,面色却不辨喜怒地叹息,“朕听闻这两日京军三大营将领调动频繁,有人密奏于朕,说你延至今日都不与兵部上交虎符,定是有所图谋,让朕依律问罪。还有那老三,也是一个不消停的,整日与京师各部大员和封疆大吏们私相授受,纳礼卖官,不成体统——”
都是他儿子,为什么要对赵樽那么狠?
就好像这个结果,他丝毫都没有意外过。
洪泰帝不再说多,只关注于棋局,就像刚才那几句问话,只是父子两个随口唠的家常一样。
“这是梓月手写,请父皇过目。”
人人都说,先下手为强。
“臣楚七,参见陛下。”
天子,天子,果然名不虚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