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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琅玕珠【6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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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人惊骇的不是这个似曾相识的蛇头,而是蛇头的一侧,还长着一个人头。

公蛎忙道:“没兴趣!”见毕岸还想说什么,一连串回道:“我困了!不用谈!我没潜力!什么也不会!”用力一把将毕岸推出,将门关上,还不忘加上一句:“成亲的银两不要忘了!”

实际上它不过三寸来宽,一尺来长,说它巨大,是对比那些小人来说的。

公蛎索性坐了起来,耳边的声音倏然消失。摸黑儿倒了一杯冷茶喝了,重新躺在床上,锣鼓声又响了,小而清晰,直直地往他的耳朵眼里钻。

这个雅间位置极好,光线充足,视野开阔,房间里一个临窗软榻,一个实木圆桌,足可供十几人进餐。但此时外面拥挤不堪,房内却只有一位年轻公子,倒有两位小二在身边伺候。他本正坐在软榻处品酒,一见公蛎,起身笑道:“兄长请坐,在下姓江名源,第一次来洛阳,一人独饮正感无聊,冒昧邀请兄长共饮。”

玲珑一脸小女人的娇羞,温软香滑的身体依偎在他怀里,同公蛎无数次看到美女时意淫的情形一模一样。可是不知为何,那一刻,公蛎反而说不出的懊丧,好像自己守了很久的宝贝就这么被人给偷走了。

难道自己便是那个“万里寻一”的螭龙?公蛎心中小有得意,惊喜道:“真的?”毕岸点点头。

毕岸道:“随他吧。”

蛇舞。

毕岸的表情如同被人当头泼了一盆洗脚水,又是愤怒又是好笑,一把将他推倒在床上,抓起脚腕一抖。公蛎哇哇大叫:“你做什么!快放开我!”

公蛎张嘴道:“那谁是第一个客人?”一出口他便知道自己莽撞了,哪有这样问人的?

不知当时他们经历了多少磨难,据说大多人死于银蚕口下。幸存者有人偷偷收集银精,制成无心镜,将银蚕带了回来,在黑市上作为杀人利器售卖。或许龙爷的第一枚银蚕便是这样得来的。

她的声音轻而坚定,公蛎忽然觉得这些天的逃避完全是庸人自扰。什么非人、凡人,有什么相干?一旦放下了心中的负担,顿觉浑身轻松。

玲珑施了一礼,大大方方道:“我找龙掌柜。”

公蛎满不在乎道:“走你的吧,财叔那边我来打发。”

王宝第二天便醒了,没过几天即恢复了活蹦乱跳。不过经此磨难之后,他仿佛一夜之间长大,每日乖乖地守在杂货铺里帮忙,见了李婆婆也规规矩矩地问好,再不调皮捣乱。李婆婆对毕岸感激涕零,但对他人态度依旧,该嚼舌根照嚼舌根,传闲话传得口沫飞溅,她那个茶馆,简直成了敦厚坊长舌集中营。

毕岸道:“那她是谁?”

公蛎胸脯一挺,大声道:“想好了!”接着低了声音,小声道:“唯一担心的身上这些鬼面藓。毕掌柜,你得赶紧找到解决的办法呀。”

公蛎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强烈——这些动作,公蛎其实很熟悉。

阿隼道:“是。”

公蛎得意地随着小童来到二楼雅间,小童推开门,自行退下。

公蛎小有失望,强笑道:“不喜欢?要不我拿去换一件。”

公蛎瞧见虎妞远远的正朝这边张望,笑道:“去吧去吧。”

公蛎拨开她的手,道:“知道。”

公蛎表情夸张地猜测道:“普度众生?”没等毕岸回答,悻悻然道:“估计也轮不到我。”又猜:“难道要我司掌天下降雨之事?”顿时兴高采烈:“这个我愿意!还可享受些香火供奉。”

光是一个“丑”字,瞬间将公蛎的激动打下去了一大半。公蛎失望道:“龙的道行不是更高么?”

胖头道:“已经付了。”

心里思量,毕岸定然知道这东西的来历,只是他长得远比自己好看,别玲珑一见,又迷上了他岂不糟糕?便留了个心眼,含糊道:“我有个朋友是做玉石生意的,他一定懂。”

公蛎听他夸奖自己,心中高兴,忙回道:“彼此彼此,在下龙公蛎,也瞧着公子可亲可敬呢。”两人距离顿时拉近了许多。

它们脸上画着些奇怪的花纹,能够发出淡淡的荧光,所以屋里虽然未点灯,但依然看得清清楚楚。

黑熊似乎觉察到公蛎的目光,凌厉地朝他看了一眼,微光一闪,体貌恢复正常。

中堂的灯已经熄了,毕岸懒得去点,独自坐在黑暗中默默回忆。十年前那一役,自己重伤,螭龙被吸去全部精气,化为一条小水蛇,被禁公鬼冢丢入洛水。可是毕岸总是不相信他会死去,这么多年,踏遍洛水,访遍得道的水族,觉得公蛎的出身、来历以及修道的法术同螭龙最为相像,遂引他做了忘尘阁的掌柜。

玲珑道:“这么说也算是名贵了?”

公蛎在忘尘阁中,相貌人品皆受毕岸压制,如今江源对他恭维有加,不知不觉找回了信心。趁着酒兴,将神医杀人入药案、张发杀子案、回纥宝物案、孩童失踪案等(见忘尘阁《噬魂珠》)添油加醋讲了一番,其惊心动魄,仿佛足以载入史册;而描述自己更是不余其力,兼聪慧与缜密于一身,如何布套设局,连毕岸和阿隼都成了打下手的了。

公蛎脸上一阵发热,又想起那晚进入她房中的男子,尴尬道:“姑娘说得哪里话。你近来忙什么?”

汪三财将账簿收拾好,走出柜台道:“姑娘可是来当东西?”

关于银精和魇术,公蛎终于好学了一回,从毕岸那里了解了些皮毛。据说东瀛深海之下有巨大银矿,若干年前,有一行奇人下海开采,发现银矿之间有孔洞,一种外形似蚕的东西以银为食物,身体锋利坚硬,刀枪不入,人被咬中颈部动脉后,体内血液全部消失。同时,他们发现,银蚕并非所有的银子都吃,有一些银子会被留下。而这些银子恰恰对银蚕具有克制作用,他们唤之为“银精”。

阿隼眼圈红了,低声道:“好,千万不要像上次……”

公蛎噗吐出一口气,半晌才道:“瞧你着绕三绕四的,对付巫教巫氏什么的,有你和阿隼便行,哪里还用得上我?”

它的面具同其他的不同,是一个咧嘴大笑的昆仑奴,画得也更为精致。

玲珑的病症,公蛎问了几次,她都不肯说,只说郎中已有定论,只要开开心心过完剩余时日便好。公蛎思量,等摸清玲珑病症,再找毕岸问一问,说不定他有办法。他向来对毕岸怀有莫名的信心,总觉得毕岸不是那种轻易会死去的人;既然他不会死,自己当然也不会死。

公蛎忙道:“先别急,我一知半解的,说的不一定准确,不如明天我找个行家给你瞧瞧,听听人家的意见。”

公蛎忙道:“我们当铺的财叔,对玉器颇懂行情,那颗珠子还是找他看看要紧。”

毕岸显然感到意外,眉头猛皱了一下。

公蛎虽对毕岸擅自毁掉记录银魇的人皮卷有些微词,但他向来是个什么都无所谓之人,很快自己找到借口放下了。不过因为手上的伤——虽然在梦魇中毕岸也被他当做面具人掐得脖子乌青,他还是狠狠勒索了毕岸一堆财物,还被允许每月在账上支出十两营养银,用来补养身体。

行至街口,便听锣鼓之声。原来对面酒楼正式开业,一会儿工夫,红灯笼、红绫带,还有盖着红绸的牌匾已经挂得整整齐齐,连忘尘阁门前的梧桐树上都扎上了红绫,穿着红黄两色长毛衣裤的舞狮师傅正在搭架,下面一群小妖怪一般的小狮子们将锣鼓敲得山响,一副喜庆气势。

这些话如同一个炸雷,震得公蛎目瞪口呆。这才想起他第一次听到玲珑名字时,小武同阿牛交换药物,声称要给玲珑治病。只是这几次每次见到玲珑,她都脸色红润,全无一丝病态,自己竟然忘了这茬儿。

胖头将他扛起来放在床上,道:“你这是又做噩梦了吧?”挣脱被掐得生疼的手臂,取出火折子将灯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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