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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大道:“是是。可惜不知道她住在哪儿。”
此时已经亥时一刻,闭门鼓即将敲响。胖头担心道:“马上宵禁,不要撞上官爷了。”
李婆婆拖着声音道:“哟,珠儿小心崴了脚。”
高氏浑身颤抖,逃一样钻回了店里。
胖头憨笑道:“你别老窝在床上,还是去酒馆坐坐吧?”
杨珠儿理也不理。张大麻子却不知深浅,竟然淫笑着伸手往她胸部摸去,笑嘻嘻道:“他喜欢奶|子大的,像你这个小葡萄么……”
公蛎心砰砰直跳,心想难道这丫头改变主意,准备嫁给自己?心里正盘算着该怎么应对她的表白,是接受还是不接受,只听珠儿道:“龙掌柜,我有一事想求你帮忙。”
杨珠儿没住在家里,公蛎是知道的,因为李婆婆恨不得拿个大锣敲着告知全城北的人她是个不受管教的野丫头。但她具体住在哪里,谁也不知道,这也是李婆婆污蔑杨珠儿做暗娼的原因之一。
胖头想了又想,道:“这样解,怕有些牵强吧?”
不过公蛎很快觉出她情绪的变化,以往她总是一副满不在乎、大说大笑的样子,今日却心神不宁,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发怔。
不过看在她给的荷包实在精致的份上,公蛎毫不犹豫答应了,道:“我去一趟没问题,忘尘阁也随便你来,但你莫要再缠着毕掌柜娶你,行不行?”
杨珠儿第二天天未亮就来了,还鬼鬼祟祟地带着一大包东西,用红油纸包得严严实实。
珠儿低下头,道:“我如今同我爹娘不来往,他们很担心,我想麻烦你去我家铺子里走一趟,告诉我娘我好得很。”
珠儿神情大变,眼底的恐惧一闪而过。公蛎不忍,道:“好好,我不问了。我这就去。”
柳大先是鼻子一阵剧痛,低头一看,一条花花绿绿的水蛇如同衣领环绕着自己的脖子,吓了一大跳,松开了杨珠儿,两手用力拉扯水蛇。
当年两人一起在街头卖大力丸的时候,胖头亲眼见公蛎的脑袋能扭上三五圈而毫发无损,所以这个榆木疙瘩还真以为他在变戏法,毫不怀疑公蛎的身份,乖乖地去对面墙角处藏了起来。
胖头却迟疑着四处张望,嗫嚅道:“我老大呢?”刚才他一直躲在路对面的阴影处,听到里面有争吵,想着有公蛎在,所以一直未现身,到最后听到动静越来越不对劲,这才过来叫门。
“不,我还有些要求。”珠儿拉住他,从怀里拿出两条绣得极其精致的荷包,“这两个东西,算是我给您和胖头哥哥的报酬。”然后又费劲巴拉地将早上带来的一大包东西拿给他:“你带着这个去,在我家门口,神态越是倨傲越好,动静越大越好,而且,最好能让街坊围观。”
杨鼓关节肿大的手指无意识地在米袋子上划来划去:“我……不配做她的爹……”
珠儿乖乖地坐了下来。公蛎猜她穿那么一双沉重的鞋子脚累了。
毕岸厉声呵斥、柔声劝解,各种软的硬的方法都用了,杨珠儿硬是象一张热的狗皮膏药,撕都撕不下来,一幅死缠烂打的样子。毕岸被缠得心烦,说外出有事,一连好几天都没回家。杨珠儿情知毕岸不在,也照样每日一个新装扮,早晚都来忘尘阁等候一会儿。见不到毕岸,她也不急不恼,不吵不闹,手脚麻利地帮着胖头悬挂招牌、打扫卫生,同公蛎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只要不涉及她个人或与她父母有关的问题,相处还算融洽。
公蛎第一次做事如此上心。他突然觉得自己的生活有意思了许多,浑身都充满力量。可是,这件事明明和自己没任何关系,既不能满足口舌声色之欲,又不能带来名利,为何反而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呢。连照个镜子,都觉得自己比以往英俊些。
珠儿突然拉住公蛎,老气横秋道:“龙掌柜,请借一步说话。”不顾胖头诧异的目光,拉着公蛎来到后堂。
柳大笑道:“这事情倒也圆满。还喝什么茶,我这刚好拎着一壶酒,赶紧给毕掌柜和阿隼胖头倒上。”说着驱散了围观的众人,径自去到厨房拿了几个碗来,喜滋滋道:“这是好事。你家丫头性子急脾气暴,有个人领路也好,免得误入歧途。”
柳大道:“你可以回去问问你娘,到底是她离不开我,还是我霸占她。上次你们不是搬走了吗,我还以为你娘放下了,不需要我资助了,可是没过一个月,怎么自己又搬回来了?”
柳大捉住珠儿的四肢,用嗔怪的口吻道:“我老早就说,让你去告我,你总是不肯去。你放心,我好汉做事好汉当,定然不隐瞒一点儿事实。公堂上要是县老爷问我,我就实话实说,你娘贪图我的钱财,一直缠着我,如今我厌烦了,想讨个老婆开始新生活,她还不依,还要把女儿送给我……嘿嘿,李婆婆之流肯定最喜欢听这样的故事,很快你和你娘便能名震洛阳城了……你觉得怎么样?”他腾出一只手来,勾住珠儿的下巴,“暗娼的消息,就是我放出去的。你以为你打扮得像个混混,故意做出一副叛经离道的样子,就能吓到我了?”
杨鼓眼神躲闪,道:“我找了,她不肯见我……”
幸亏下午时分公蛎看到喜欢珠儿的那个少年在街口晃悠,便叫胖头跟踪,想多了解下关于珠儿的情况。哪知胖头一去不返,直到晚上戌时末,才气喘吁吁地回来。
公蛎殷勤地端了一碗酒给阿隼,拍着他的肩膀吹嘘道:“你们还不知道,我这位兄弟,是衙门……”
柳大道:“怎么报官?要报了官,以后闺女怎么嫁人?一家人的脸都没地儿搁去。所以啊,”他絮叨叨道:“高氏也是个可怜人,嫁了杨鼓这么个没本事的不说,好不容易养个聪明伶俐的女儿,还出了这么一档子丑事。”
珠儿伸着脖子往后院看:“不行,我就要当。”
赵婆婆小声埋怨道:“傻孩子,你这么糟践自己做什么?”杨珠儿咯咯笑着快步跑开,呱嗒呱嗒的木屐声响得象打鼓一样。
珠儿施了一礼,大眼睛扑闪着,一脸诚恳道:“我求龙掌柜办点事,想麻烦您也跑一趟,好不好?不会耽误您多少工夫。我日后定然绣个最精致荷包给您,行不行?”
毕岸甩了几下,未能甩开,便站立不动听她说。
柳大将手指握得咔咔直响,笑道:“你和你娘一直想要逃的离我远远的,是吧?以后可不要动这种念头了,麻烦。我虽然没什么大靠山,但这个洛阳城中还没有我找不到的地方。知道吗,忘尘阁那个阿隼,是我的兄弟,他是洛阳县尉。”
柳大色眯眯地打量着在他身下挣扎的珠儿,喘着气道:“你逃不掉的。除非你一家三口全死了,否则不管你走到哪里,都是我的……”他淫笑着,一把将她的外衣撕成两半。杨珠儿闷声翻滚,玩命地挣扎,两人都不曾留意头顶的水蛇。
毕岸看也不看她,冷冷道:“这里是当铺,你若是有东西当就找财叔去,不当请离开。”
公蛎不由生出些自怨自艾之意,懒洋洋地躺在椅子上,心安理得地接受胖头的照顾。
公蛎又惊又怒,竖起身体,发出咝咝的恐吓声。
公蛎装傻:“谁啊?”
胖头吓得不敢多问,小声道:“要不要我帮你报官?”
刚眯了一会儿,忽然闻到一股丁香花的香味,一阵银铃似的笑声传来:“嗨,掌柜的!”
公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慨然道:“他承认了。”
这么说,那件事确凿无疑了。
柳大小声道:“关于珠儿离家出走的原因,你以后可别再问了。”
胖头嘿嘿傻笑:“对对,毕掌柜那气势,往这儿一站,什么墙壁都生灰。”
毕岸无可奈何,转身去打水。杨珠儿跟在他身后,笑嘻嘻道:“毕掌柜,这都一天一夜了,您考虑的怎么样了?”
杨鼓小声道:“没……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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