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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童退下,只剩下公蛎同薛神医两人面对面坐着。公蛎支吾道:“在下近来肚疼……头疼……浑身都疼,不知怎么回事?”
毕岸叫道:“阿隼小心!”阿隼回应道:“放心!”话音未落忽听咯吱吱一声响,接着便听到石头摩擦和水花翻腾的声音。
或者只有半柱香工夫,但公蛎觉得极其漫长。因为他的脑袋痒得钻心,像是有十几只蚂蚁在里面爬,但具体哪里痒又说不上来,加上手脚、身体不能动,难受至极。
公蛎叫道:“是龙公子!”
不料天刚擦黑,男子又回来了,却是来赎当。他一改上午的颓废愁苦,满面喜色。
小妖道:“我也不知道。”公蛎觉得好生奇怪,流云飞渡隔壁的古井里这么多枯骨花,怎么还需要到外面寻找?再说小妖那晚扮鬼吓人,明明用的就是枯骨花。
小妖突然在门口探头探脑。胖头过去献殷勤:“小妖姑娘有何事?”
公蛎忙问道:“什么用途?”
公蛎一听是这个,顿时松了一口气,笑道:“这个好办,我同流云飞渡的老板娘还是有些交情的。”
薛神医不置可否。
公蛎不知该如何接腔。小妖从花丛中探出头来,一脸焦急。苏媚娇声叱斥道:“小妖走开!”小妖的脑袋嗖地缩了回去。苏媚眼神朦胧地望向远方,道:“你知道吧,青儿和我探讨过无数种死法,却从没想到会这样莫名其妙地死在一个老婆子手里。”
公蛎有气无力道:“好你个薛神医,太恶毒了!”声音颤颤巍巍,如同一个八十的老太。毕岸可能看不过眼,又将小瓶子递给他嗅。一股辛辣的味道冲上鼻腔,公蛎终于恢复了些,坐在床上喘气。
公蛎见妞妞同死去的女孩仍睡在一起,便抱了她到另一张小床上,自己盘腿坐在了陶墩上。这些陶墩看起来就像一个个腌咸菜的半大陶罐,口被封得严严实实,上面刻着一些已经磨得几乎难以分辨的古怪花纹,摆着屋中很是占地方,不过坐上去敦实厚重,倒也舒服。
苏媚不在,小花正在提水浇花,小妖倒是悠闲的很,一边磕着瓜子儿一边指手画脚。
要搁往日,公蛎早会有所警惕,但今日一想到木魁即将到手,被兴奋冲昏了头脑,邀功一般将包着枯骨花的包裹解开,道:“薛神医您瞧,是不是这样儿的?”眼巴巴地忘着他抱着的檀木匣子。
公蛎好奇道:“都有什么奇怪的花草,你讲给我听听。”
医童不耐烦道:“你不知薛神医的规矩吗?管你天王老子,诊金不够一概不看。”妇人哭得伤心欲绝,抱住医童的腿不肯撒手。门后一个精瘦的老者背着手闪出,看样子就是所谓的薛神医,一脸冷漠道:“跟她废什么话?叫下一个。”一眼瞥见正伸着脖子看热闹,一脸幸灾乐祸的中年男子,眉头猛地一皱,满脸厌恶之色。
公蛎已没有力气说话。只见刀光一闪,绝望闭上了眼睛。
公蛎更加愤怒。他一向自诩聪明,被一个凡人这样讲,深感屈辱。
薛神医一张小干脸笑成了一朵花:“血蚨。”
院中石桌前,一个高壮的妇人正在给两个小女孩喂饭,一个十岁左右,瘦骨嶙峋,无精打采;另一个七八岁,正是刘江的女儿妞妞。几日没见,妞妞瘦了一圈,却不见刘江在这里照顾。
巫琇满脸疲倦道:“我说过,你就像我年轻的时候。不论性格还是心态,简直一模一样。”
苏媚嘟起丰|满润泽的双唇,娇嗔道:“龙公子定是故意安慰我,才这么说的。否则怎么这么多天,都不来看我?”
转眼七日之期将至,公蛎还是未找到机会去问苏媚讨要枯骨花。七月十四日一大早,公蛎又觍着脸去了流云飞渡。
公蛎经过来时的花圃,小妖和小花正坐在花架下,一边歇息一边聊天。
公蛎第一次见如此水色的翡翠,心中暗暗艳羡,脸上却不动声色,信口说道:“这珠串质地咋一看还行,细看里面有点状杂质。最高六十两,多了便不值了。”
公蛎的头又开始痒起来,忍不住哼了一声。薛神医今晚的话格外多些,继续道:“我先还以为是采的时机不对,后来发现,原来守护兽的灵气和唾液的功劳。”
刘江爱女如命,自然不肯,不知从何处打听到城东有个薛神医专治疑难杂症,但诊金昂贵,今日早上,便当了祖传的翡翠串,打算做最后一搏。
天已经完全黑了。公蛎有些疲惫,正考虑要不要以闹鬼一事为把柄要挟下小妖和小花交出枯骨花,忽然捕捉到一丝若隐若现的腥味。
公蛎气得半死,大叫道:“阿隼,快点将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交官府查办!”
巫琇叹了口气,一脸诚恳道:“公子怎么能凭空臆猜呢。血珍珠有奇特的养颜之效,我从市面上买了给一些年轻的女病人用,不算犯法吧?”
刘江道:“薛神医说,这种病需要多花些时日,而且各种药材煎起来十分麻烦,恐怕有什么差池,他说最好在他的医馆住上几天。我回家收拾些衣物,陪孩子一起住。”
苏青被杀一案,因事实清楚、凶手明确,又有多名目击证人,官府很快便结案了。王婆因故意杀人罪被收监,苏青尸首被苏媚领回掩埋,而王家唯一周全的王俊贤不知所踪,据说他可能因至亲犯罪而被取消秋闱考试资格。
公蛎在榻前的竹凳上坐下,将杜康酒递予小花。小花迟疑着,苏媚耸着鼻子道:“好香的酒!小花你斟了酒便退下。”
小妖瘪一瘪嘴,鄙夷道:“哼,毕公子从来不同女孩子吵架!”一把推了公蛎出去,噼里啪啦关上了门。
如此一来,变得十分被动。特别是当薛神医坦然承认自己是巫琇时,血珍珠案几乎走入死胡同。可巧儿,一根马尾琴弦暴露了信息,不仅发现了井卦之门,也找到了巫琇杀人的证据。但是原本打算观察仪式以求突破的计划全然泡汤。
口子很快便好了,只是耳后留下一个指甲大的扁扁的小包块,并不明显。但从此之后,妞妞开始叫头疼,先还能明确指出是耳后的包块在痛,又过了几日,一疼起来便满地打滚,以头撞墙,而且发作的越来越频繁。刘江带着孩子四处寻医,城南城北的郎中都瞧遍了,有的胡乱开些药吃,有些直接告知回去等死,只有一两个口碑不错的老郎中说,孩子耳后长了瘤子,而且是长在头骨里,如今吃药也只是缓解,除了等死,别无他法。
公蛎不服道:“我只是懒得想……”
公蛎竭力使自己平静下来,道:“谢谢婆婆提醒。不过这事蹊跷得很,不是已经定案了吗,苏青是她婆婆用剪刀刺死的,这都半个月了,怎么还要开棺验尸?”
薛神医有些意外,认真地看了一眼毕岸,诚挚道:“对不住,我今晚不该临时起意,绑了你的朋友……”见公蛎还伸着脖子喘气,他往前挣扎着走了一步,小声道:“你还不知道吧,你的这位朋友可不是凡人……”
又是一晚没睡。天亮时分,刚迷迷糊糊睡着,听到对面西上房一阵响动,毕岸回来了。
紫藤花架下,摆着一张贵妃榻,苏媚身着一身鹅黄的柔姿软纱侧卧其上,玉臂横陈,酥|胸半露,玲珑有致的身材曲线一览无遗。
薛神医“唔”了一声,转身从后墙药架的底层取出来一个精致的檀木匣子,打开推到公蛎面前道:“这个给你。”
苏媚慢慢转过头来,脸颊绯红,双眼迷离,娇滴滴道:“龙公子来啦。请坐。”
苏媚端起酒壶,咕咚咕咚喝了两口,哈哈大笑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公蛎仗着有毕岸和阿隼在场,威风凛凛高喝道:“胡说八道!你别想为自己开脱!”
公蛎不屑哼了一声。薛神医小心地将女孩头部摆向左侧,道:“你不信?我年轻时就是这样,整日里浑浑噩噩,没心没肺,过一日算一天,只要有饭吃有得玩,偶尔耍些小聪明,对任何事情从不上心。”
小花哑然失笑,道:“蛇怎么会吃花?还枯骨花。肯定是今日客人多,累着了。我们回去洗了睡吧。”
一阵凉风吹来,灯光一明一灭,映照着薛神医扭曲的脸。公蛎勉强道:“这东西有什么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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