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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国云城实验高中的水晶吊灯在慈善晚会上流转着碎光，陈玥筱攥着香槟杯的指尖微微发白。镜中倒映着她精心挑选的珍珠白晚礼裙，发间别着的钻石发卡折射出冷冽光芒——这是她熬了三个通宵恶补礼仪课，又请造型师反复调整的成果。
"陆羽寒，好久不见。"她扬起恰到好处的微笑，声音比往日低了半度。少年转身时，她注意到他目光在自己锁骨处的翡翠项链上停留了半秒，那是母亲特意从私人收藏里取出的古董。
"是你，今天很漂亮。"陆羽寒的喉结动了动。陈玥筱的心脏漏跳一拍，却在这时瞥见人群中一抹黑色身影。赵茹烟倚着雕花立柱，手中的威士忌酒杯映出他似笑非笑的脸，冰块碰撞声清脆得刺耳。
"希望能给你留下不一样的印象。"她垂眸，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之前弄坏你衣服的事，我想邀请你周末去新开的高定工作室，亲手为你定制一套。"话音未落，赵茹烟突然出现在她身侧，黑衬衫领口微敞，带着若有若无的雪松气息。
"陈小姐这是要公私合营？"他倾身接过服务生托盘上的马卡龙，粉色糖霜擦过陈玥筱手背，"听说那家店的设计师，上个月刚拒绝了陆家三少的预约。"陆羽寒的脸色瞬间阴沉，陈玥筱却反手夺过赵茹烟手中的甜点，指尖在他掌心轻轻一按："赵同学对我的行程，似乎比自己的还清楚？"
晚会结束时，陆羽寒绅士地为她拉开车门。陈玥筱故意将披肩落在后座，目送宾利尾灯消失在梧桐道尽头，才转身走向暗处的迈巴赫。车窗降下，赵茹烟咬着烟蒂，车载音响正放着她最爱的爵士乐："上车，带你去看场好戏。"
车内弥漫着烟草与檀香的混合气息，陈玥筱摸到座椅上冰凉的皮质礼盒。打开的瞬间，珍珠项链在月光下泛着温润光泽，正是她上周在拍卖行错过的那一条。"算你赔我的干洗费。"赵茹烟突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却轻得像羽毛，"不过下次别再穿这种容易绊倒的高跟鞋——摔在别人怀里，我会吃醋。"
三天后的校园聚会上，陈玥筱故意将"恐龙"涂鸦的笔记本遗落在陆羽寒必经之路。当少年愤怒地质问时，她眼眶泛红，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颈间的珍珠项链。余光瞥见赵茹烟端着水盆出现的瞬间，她突然冲过去紧紧抱住他。
三人跌落在草坪上的刹那，陈玥筱听见赵茹烟闷哼着将她护在怀里。她贴着他剧烈起伏的胸膛，小声说："待会记得说退出选拔。"赵茹烟浑身僵硬，许久才哑着嗓子回应："陈玥筱，你欠我一个解释。"
看着陆羽寒慌乱起身的背影，陈玥筱在赵茹烟耳边轻笑。这场精心策划的"意外"，不过是她攻略计划中的一环——当众人都以为她在追逐白月光时，只有她知道，真正的猎物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落入陷阱。而赵茹烟攥着她手腕的力度，正泄露着他比谁都更在意这场游戏的结局。
以牙还牙，一报还一报
月光透过教室窗户洒在陈玥筱的课桌上，她握着钢笔的指尖泛白，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写满了"赵茹烟"三个字，每个字都被划得支离破碎。想起聚会上狼狈的模样，还有陆羽寒最后失望的眼神，她将钢笔重重拍在桌上："赵茹烟，这笔账我非讨回来不可。"
第二天清晨，赵茹烟照常走进教室，却发现自己的课桌上堆满了粉色礼盒。打开最上面那个，一只塑料蜘蛛突然弹射出来，吓得他猛地后退半步。周围爆发出一阵哄笑，他抬头，正看见陈玥筱倚在教室门口，嘴角挂着挑衅的笑。
"喜欢我的见面礼吗？"她晃了晃手里的礼盒，"这里面还有会尖叫的橡皮、会喷水的钢笔，要不要每样都试试？"赵茹烟沉着脸将蜘蛛扔回礼盒，却摸到盒底黏糊糊的东西——是融化的巧克力，正顺着他的指尖往下滴。
午休时，陈玥筱戴着鸭舌帽，鬼鬼祟祟溜进摄影社团工作室。她掏出提前准备好的荧光颜料，对着赵茹烟最宝贝的相机镜头坏笑。然而刚要动手，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陈同学这是在做什么？"
她猛地转身，相机差点摔在地上。赵茹烟双手抱胸站在门口，眼底带着玩味的笑意："破坏公物可是要赔的，不如"他突然逼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用别的方式补偿？"
陈玥筱红着脸推开他，却不小心踩到地上的三脚架。赵茹烟眼疾手快地搂住她的腰，两人一起跌坐在道具沙发上。陈玥筱挣扎着要起来，却被他用手臂圈在怀里："别动，"他的声音变得低沉，"有人来了。"
脚步声由远及近，陈玥筱屏住呼吸。透过赵茹烟的肩膀，她看见陆羽寒抱着相机走进来，目光在他们身上顿了顿，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我打扰到你们了？"他冷冷地说。
"当然没有！"陈玥筱猛地推开赵茹烟，却因为动作太急撞倒了旁边的反光板。巨大的声响中，她听见陆羽寒重重的关门声。赵茹烟看着她慌乱的样子，突然笑出声："陈大小姐这是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
"要你管！"陈玥筱红着眼眶要走，却被赵茹烟抓住手腕。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轻轻擦掉她脸上的荧光颜料："下次想整人，先看好周围有没有眼线。"他的指尖微凉，动作却格外温柔。
当晚，陈玥筱收到陆羽寒的消息，只有简短的几个字："以后别再来找我。"她盯着手机屏幕，眼泪突然不受控制地掉下来。这时，另一条消息弹出来，是赵茹烟发来的照片——照片里，陆羽寒和隔壁班的校花在奶茶店有说有笑。
陈玥筱攥紧手机，指甲几乎掐进掌心。赵茹烟的电话适时打进来，背景音里传来呼啸的风声："想不想报仇？"他说，"我知道陆羽寒最在意什么。"
三天后的校庆晚会上，当陆羽寒作为微电影男主角在台上发言时，大屏幕突然切换成一段视频。视频里，他私下对导演说："赵茹烟那种出身的人，根本不配和我竞争。"台下一片哗然，陆羽寒脸色煞白地看着观众席上的赵茹烟，而赵茹烟正握着陈玥筱的手，笑得意味深长。
"以牙还牙的滋味如何？"赵茹烟在她耳边低语。陈玥筱看着台上狼狈的陆羽寒，心里却没有预想中的快感。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这场报复游戏里，似乎也弄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比如，那个会在她摔倒时下意识护住她的人，那个总在她最狼狈时出现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