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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候她的两个侍女，一个叫杜若，另一个稍微稳重些的，叫青荷。
“你也就只敢拿相爷来压我，没有相爷，你什么也不是。”
“好好好，随你说，我只问你，你究竟有没有将早上我嘱咐你的话带给相爷，叫他重新再准备些书？”
杜若凝了脸，并不答话，瞪了周岁穗一眼便径直转了身。
显然，她没去带话。
既是如此，那周岁穗就安心了。
不用背书，也有了个推脱的理由。
饭后，冬青便来了。
相府很大，园子回廊有都有好多处，奸相府邸果然是奢靡的。
书房门前，冬青替她通传禀告但没随她一起进去，里面点的灯不多，只桌案前摆了两盏烛火供他提笔写字。
陆砚今坐在桌案后面，低头写的认真，故意冷着她似的。
她自然不敢出声打搅，只静静的候在不远处。
半晌，他微微抬起眼皮瞥她一眼。
“背来。”简单两个字，平白叫周岁穗心里发毛。
她张了口，想着如何措辞，正又对上他投来的一眼，惊的她将嘴给闭了回去。陆砚今半个字不说，只凭一个眼神就能让人窒息，眼下二人共处一室，窗门又是紧闭的，那种压迫感便更加深刻。
而陆砚今也好似将她看穿，垂了眸继续写字，嘴上道：“背不出便去领罚。”
领罚？还有惩罚？早上也没听冬青说起过呀。
“相爷息怒，并不是我不想背，实在是事出有因，还望相爷听我解释。早上我便同相爷说过的，你家的侍女不待见我，那个杜若总说我是狐媚子刻意勾引了您，早晨又是这番言语，笑我痴心妄想想做丞相夫人，也不听我辩白就推了我，我脚一滑，不慎让书掉进了湖里。”
陆砚今看似耐心的听着，依旧执笔却没有再写字。
“不过，我立马就让她去替我向您传话了，希望您再重给我几本书。相爷您也知道的，昨晚我在桥上睡了一夜，眼睛也哭肿了，所以早上沐浴完之后便去睡了，这一觉就睡到了晚上。看我睡着，她们甚至都没叫我起来用午饭，我也是才知道杜若没替我来传话的。”
“相爷，不关我的事。”
她一脸委屈相，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
陆砚今放下毛笔，稍稍往后靠了靠，审视的目光在她身上打在她的身上，压得人不敢喘息。
“这么说，的确不是你的错。”
明明陆砚今开口也是为她说话的，可那语气却透着些嘲讽，好像他早已看透了事情的本质，只是没有拆穿她而已。
周岁穗刚要答话，便又听他对着门口喊了一声。
“去把杜若提过来。”
周岁穗心里有些打鼓，想来陆砚今是要她与杜若当面对质，可即便杜若来了也没用，杜若是否认不了的，即便杜若说自己没推她，可那盆水确实是杜若自己倒在地上的，她脚滑失手将书掉进湖里，一样不还是杜若的锅？
话虽如此，可周岁穗看着陆砚今那张黑沉的脸，心里总觉得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