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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现在我回想起那场面时,都感到后怕。
那天,我看到我的大伯硬闯进我母亲房间的那一刻,我便拿起家里的喇叭大声呼救:“家里来小偷了……”
我的大伯要揍我,我快步跑到院子里拿了一根木棍,我心里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他打我,我就拿棍子还手。
最终,我的大伯是在邻居的开门声中狼狈地从墙上翻出去的。
如果那晚,我和姐姐没有回家,爸爸或许就会通过强有力的力气把家里的钱拿走。
也或是,我的大伯第二天就会从我们家里偷走身份证。
我所上的那所高中对我们住校生管得很严,平日里不让出门。
临回学校时,母亲还是觉得把存折和他和父亲的身份证连带家里的户口本放在我身上最稳妥。
但我回到学校时,心里还是惴惴不安,我担心父亲和大伯会再去问母亲要钱。
再次回家时,父亲还是没有回家住,但是母亲的脸色比上一次回家见她时平和了许多。
原来,我的大伯来我家拿我父亲的身份证是为了向银行贷款,他想让父亲做担保人。
但因为身份证和户口本都被我带走了,让父亲做担保的事也就不了了之。
我听母亲说,大伯找他自己的小舅子和我的姑父等一些想跟着他赚钱的亲戚做了保人,贷款。
我的大伯跟别人说,他贷的这笔款是用于工厂的运营,做担保的亲戚们也就相信了他。
拿到贷款后,贷款的数额,远远高于工厂产品返工所需。
我父亲带着十几个工人加班加点把产品赶工做出来交货后,回来一笔货款。
从工厂开业到客户回款,我父亲一毛钱都没拿到,其他工人还有工资,我的父亲连工资都没有。
我父亲以为这次客户回款后,我的大伯会分给他一部分钱。
但是,我大伯不但没有给我父亲钱,还以我父亲不投资只想分钱为由将父亲驱逐出工厂。
高一下学期的一天,我回到家里,我父亲已经搬回家住了。
母亲在厨房里一边淘米一边叹气,父亲躺在床上责怪我跟母亲阻止他给工厂里投资。
这件事之后,我的父亲仿佛对发财的事情泄了气,同时也变成了一个怨夫。
整日里游手好闲,口口声声责怪母亲断了他的财路。
他也会去问我的大伯-他的亲哥哥去要钱,只想要回工资钱,但每去一次,都会被大伯骂回来。
他一脸丧气的回来,就会骂我母亲。
之后的一段时间,我父亲生病了,胃痛,住过一段时间的医院。
我母亲一点儿都不想去医院照顾他,但是念在他是自己孩子父亲的份儿,还是不忍心把他一个人扔在医院里。
那段时间,母亲既要一个人维持着家里的生计,还要照顾住院的父亲,整个人憔悴了很多。
即便是这样,父亲还会冷嘲热讽地说,走到这一步是母亲活该,命不好。
在我父亲的心里,始终不承认,我的大伯在骗他 ,反倒一直觉得我母亲的行为阻碍了他的发展。
在我读高一的整个期间,我的父母是在争吵,冷战,和生病中度过的。
整个家庭氛围令人非常难受,如果不是担心母亲,我和姐姐都不想回家。
甚至,我在学校时,心里也担忧父母会不会在我和姐姐两个人不在家时吵架,离婚。
有时,我和姐姐甚至劝过母亲离婚,跟父亲这种屡教不改,执迷不悟的男人过得真的很累。
但是母亲又没有勇气提出离婚,即便是她提出离婚,父亲也不会同意。
父母这种过不好又离不了的婚姻让孩子过得非常郁结。
但这也让我看清,找丈夫一定要找一个有主见又顾家的人,否则家财万贯也抵不住他无限度的往外撒钱。
我家的周围有几个比我父亲更愚蠢的男人。
我的一个同学,家里没有兄弟,她父亲因为没有儿子,赚的钱从来不给我同学和她姐姐花。
而是给他,认为给他养老的侄子花。
那段时间,我时而担忧母亲,但又坚定好好学习试图摆脱这样的环境。
学生时代,我们似乎看懂了一些生活的真相,但又无能为力,这些无法改变的事情,就会幻化成一种无形的焦虑环绕着我们。
如果改变不了一些事,一些人,那就学会放下,别让焦虑耗尽了自己对生活仅有的热情与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