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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半感觉到柳玉茹的手有些凉,便稍微用力揉了揉,想叫她放松一些,说道:“嫂嫂有没有被吓到?现在已经没事了!”
柳玉茹深深呼出了一口气,望着昭半的眼睛回答说:“没有被恶人吓着,就是担心你会受伤,那一下一下的多疼啊,你可是有哪里不舒服,可一定要告诉我!”
“没有不舒服,放心吧嫂嫂,这几个人还伤不到我。”昭半拍了拍柳玉茹的手背,确定柳玉茹没有受到惊吓,这才放开手。
看见方才帮忙阻挡王荣护卫的两个人站回了周烨身后,身上还轻微挂了点伤口。
昭半取出自己荷包里备着的一罐玉宁散——也就是当初被自己随意取了名字的进阶版九存散,白玉瓶瞧着很精致,更像是盛着女儿家用的胭脂之类的东西。
“义兄,这是顾氏医馆独有的伤药玉宁散,你身后的两位兄弟方才为了帮我护住嫂子受了伤,我既感激又过意不去。这伤药的效果不错,立时便可以止疼,好叫两位兄弟赶紧上了药,我方才可以心里好受一些。今日之后,我必备上厚礼,感谢两位兄弟出手相助!”
说着话,昭半将手中的药双手呈递给周烨,又对他身后的两个人拱手致谢。
两人是周烨的亲卫,本就只是听了自己家主子的话打了一架而已。虽说受了伤但也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军中之人这点小伤算什么。何况那两个耍刀的人最后还是被宋姑娘自己解决的,他们也只是牵制了一会儿。
但没想到这位江南首富家的小姐如此客气,道谢的态度十分郑重,立刻递上了伤药不说,还说要送上厚礼。
更重要的是,他们能感觉出来,宋小姐的感谢并非只是对着周烨这个主子的,而是真的对着他们两个出力的下属说要送药送礼致谢。
虽说作为下属,行事皆从主子的意志。与主子平等相交的人,只需要对主子感谢就可以了,这是完全符合礼数、合乎道义的。但是,当真正被宋小姐如此对待,这种被看见、被尊重的感觉是如此地好。
这位宋小姐不仅武艺风度叫人钦佩,人格魅力也这般令他们折服。
两人都默契地使用了他们心里认为更为庄重的军中礼仪回了宋小姐的拱手致谢,口称:“宋小姐言重了,不过是一二小伤,并无大碍。”
周烨将白玉罐握在手里,本应该立刻递给身后的下属的,但心里不知怎的犹豫了一下,毕竟这罐伤药还是义妹递给自己的第一样东西,还是……还是从她随身的荷包里取出来的。想着,还是等今日同义妹他们分开之后再说,反正两人也要上药也得等到那会儿了。
倒是没有想到要把这药留下来——虽然他自己身上也备着不错的伤药,完全可以将自己的药换给二人,也就不必犹豫又或者不舍了。但他自来是个坦荡不拐弯的性子,还不会主动生出“昧下别人的东西”这样的想法。
周烨也没有来得及再去仔细体会自己此刻的情绪,捏着手里的东西,下意识转移话题说:“待会我叫人将这些恶人送去县衙就好,你与柳老板便直接回府等消息吧,两个姑娘家还是不要去衙门那地方了,麻烦!我的人会依照你的意思将事情陈述清楚的,你不必担心。”
昭半问:“义兄的人方便出面吗?不是会给义兄添麻烦?”
周烨就低声说:“无妨,他们就只说是围观了整场冲突的路人就好。再说,我来徉州城的正事,今日也算是办妥帖了,不主动参与进去,反而是担心给你们添麻烦。”
对外隐瞒身份,本也只是为了低调行事,重要的是生意内容,而不是身份本身不能说出去。
昭半知道周烨的意思,便也没有推辞,点了点头说:“行,那今日就麻烦义兄了,我与嫂子待会便先行一步,回去准备好酒好菜,等义兄明日上门。”
“放心吧义妹!”周烨认真应下。
这会子刚刚请人出去找的大夫也陆续到了。
昭半招呼这些或壮年或暮年的大夫们给地上躺的一众人,尤其是王荣瞧身体。
“良方斋的赵大夫也请来了……”
“居然还来了济春堂的李老大夫……”
“不止呢,仁康馆的小康医师也在……”
…………
昭半虽然也经营着一家医馆,对徉州城的同行算是比较了解,但这里并不在顾氏医馆或者顾府左近,昭半的了解多是在纸面上或者他人口述中的,与这几位被观众重点提及的大夫并没有实际见过,也并不相识。
只能根据从周围人那里听到的稍做判断,请了几位名声不错又与顾氏没什么利益关系的重点诊视一下王荣,当着众人的面请几名大夫一并说出了“小伤无碍”的诊断结果才作罢。
很快地,这些大夫就给这些人瞧了个遍。
昭半也不厌其烦地一一奉上厚重的诊金感谢他们,只说是“耽误他们坐堂给出的赔礼”,叫这些大夫心里也十分熨帖,便是有个别大夫一开始见是殴打伤人略有不快的,也被这出诊费以及态度安抚住了。
昭半也没忘记那些主动帮忙去请大夫的观众,也是都给到了“谢礼”。
最后又再次与周围人说了今日酒楼消费算到她账上的话,这才带着柳玉茹和印红在一片感激恭维声中离开了。
剩下的收尾放心地交给周烨。
直到上了马车,昭半的脸色才沉了下来,心里琢磨着王荣这一出究竟是否有什么她没有了解到的原因,是否和上层博弈有关系,顾家是否有什么她没有发现的风险?
这一事发的突然,她只能随机应变,尽量将事情顾的周全。
但直到此刻,她才能仔细去思索被自己压下去的一些不太好的感觉,但又确实没有发现什么新的细节,也没有什么信息可以佐证那些不好的直觉。
印红看见表小姐脸色沉凝便有些害怕,还是柳玉茹多少对昭半有了些了解,握上昭半的手,也不出声,果然见昭半又回握住了自己,但仍在思索。
印红这才松了一口气,知道表小姐不是生气了在给她们脸色瞧。
要说平常昭半和善,印红也不会怕她。
但方才那一出,昭半对着恶人的表现实在叫印红钦佩、惊讶以及……敬畏。
印红便不敢只将昭半当作以往那个人畜无害的表小姐看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