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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德彪猛地睁开眼睛，开始止不住地喘起粗气。
阴暗的屋内，特意开了一小盏的台灯。
他看了眼墙上的时钟，现在才早上八点多，短短两个小时内，他已经惊醒了三次，睡眠糟糕到了极点。
每次一闭上眼，似乎之前的那小鬼就站在他面前。
可是一睁眼，便成了对面床位熟睡的陆川。
“滴答滴答”
范德彪尝试再次入眠，他闭上了眼。
不行，一闭上眼，那小鬼就好像站在他面前，挂着诡笑。
他再次睁开了眼睛，立时床铺狠狠一震。
“卧槽！”
对面的陆川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也不说话，明亮有神的眼睛就那么直勾勾盯着他，骇人无比。
“你不是睡着了吗！”
范德彪哆嗦着发声。
陆川张嘴笑了。
“对啊，我好困啊，那小鬼再不来，我可就真睡着了！”
范德彪冷汗直流，没想到这小子定力这么好，假寐了近两个小时，居然就是为了钓个小鬼。
“你你难道不害怕吗？”他问。
“害怕有用吗？”
“害怕才是人应该有的情绪吧。”
“在这个鬼怪遍地的世界里，害怕才是最应该抛掉的情绪。”
范德彪明白，但做不到，他只是个普通人，一个矮挫挫，充满低级欲望的普通人而已。
“如果没有这破游戏，我现在应该安安心心地坐在大厦里，测试我的bug。”他不无悲伤道。
“这么说，你觉得现实世界安全无比喽？”
猝不及防的话让他为之一愣。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见过鬼。”
“在现实世界里。”
范德彪眼睛猛然睁大，一言不发看向对面笃定的陆川。
“大概我初中的时候，我跟我学校同桌晚上进过坟山探险。”
“去找一个多年前上吊自杀的女教师。”
“初中？就你们两个人，没有其他人了？”
“没有了。”
“你们胆子这么大！”
“呵呵，这不是觉得很刺激嘛，当时我们也觉得这世界上哪有鬼啊。”
“还能这么作死的？”
“我找到了那个女教师上吊的那棵树。”
“一片林子，你怎么知道是哪颗树？”
“很简单，因为我眼睛看到了，当时过去的时候树上有具风干的尸体。”
“这不可能吧，有人死肯定有人报警啊！”
“你说得对，那具尸体不正常。”
陆川的笑容十分神秘可怕，范德彪心一寒：“是鬼？在现实世界里？”
“对，她会说话，一开口吓我一跳。”
“换成我直接吓死好吗！喂，你在跟我开玩笑的对不对？”范德彪越听越吓人，可陆川就是那么稀松平常的说出来。
“骗你干什么？”
“吊死鬼大都凶得很，那个女鬼亦不例外，青面，长舌，披头散发，暴突的眼睛能给人吓得大小便失禁。”
“你不害怕吗？”
换个人范德彪绝对有理由相信他是编的。
“害怕啊，不过也就怕了一下。”
“她说话了，声音干干巴巴的，像是快死的老驴发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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