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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纪湘湘这么一吼。
邻桌的几个男子当即就站了起来。
本该有一场激烈的口舌之战。
然而……
他们之中有一个在看到沉玄屹时，小声跟同伴说了几句。
嚣张的气焰顿时就灭了下去。
丢下银子。
骂骂咧咧的离开了饭店。
“好了，他们都走了，你快坐下来吧！”知道她这几天心情不太好，所以带着她出来散心，结果还老是听到一些流言蜚语。
沉玄屹伸手将她拉了回来，往她碗里夹了青菜，温声道：“……等姥爷和简一下葬后，我们也该启程回京了！”
离开京城不过半个多月的时间，结果发生了这么多事。
姥爷等不到他等的人。
简一也没能永远跟家人在一起。
所有的愿望和美好仿佛都跟他们擦身而过。
就在纪湘湘怀着沉重的心情咽下口中的食物时，店门外的小二突然传来极其厌恶的声音，“死乞丐，你怎么又来了……快滚，滚——”
“臭死了，别挡着我们做生意！”
“……滚啊——”
纪湘湘好奇的探头望去，只依稀看到半个头在那里晃，“发生什么事了？”
店主殷切的上前回应，“没啥，就是一个乞丐，这附近的商贩都认识她……不过说来也可怜，她眼睛瞎了，又是个哑巴，平日里全靠好心人救济！”
“眼睛瞎了？”
店主叹了一声，“是啊，不过，我看倒像是被人给挖了眼睛，就是不知道谁这么残忍，竟然下这么狠的手！”
想到之前在赏菊大会遇到的那个女乞丐。
纪湘湘猛地惊起。
大步流星的朝门口走了去。
正好看到她狼狈的蜷缩在角落，双手在空中不断摸索，沿着墙沿慢慢移动着。
身上的衣裳层层叠叠。
破破烂烂。
跟她初见时一样，臭气熏天，连苍蝇都在围着飞。
“等一下！”
纪湘湘想要叫住她。
对方却充耳未闻，继续小心翼翼的移动着。
“湘湘——”
见纪湘湘追着一个乞丐而去。
沉玄屹给看懵了，“你干什么？”
纪湘湘没有理会他的话，三步并作两步的追了上前，当手搭上乞丐肩膀的那一刻，对方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惊吓，蹲在地上惊慌的叫着。
叫声沙哑，低沉，就像是手指扣砂纸的声音。
不像正常人的声带发出来的声音。
“你别害怕！我没有恶意——”
或许是因为之前明月的那句话，她对失明的人会莫名有些关注。
“……是我，之前赏菊大会，我还帮过你呢！”
纪湘湘放慢语速，尽量透过声音表现得温柔一些，“你不记得了我吗？”
那人顿了顿！
或许是感觉到善意。
后背倚着墙面，点了点头，杂乱的头发遮盖着她的五官。
纪湘湘看不清她的脸庞。
“你是不是饿了？我带你去吃东西好不好？”说着，纪湘湘直接拉起她的手，就打算往店里钻，可是，刚走到门口，她就停住了，“你去把东西拿出吧，我们在外面吃！”
她这个样子带进店里。
又怕给店主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