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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方的“自己”大大方方地说。
“详细点说,应该是都考虑到了吧?我现在的确很想给自己放一个长假,没有乒乓球的那种,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了你,中国乒乓球国家队的总教头,我世界第一好的舅舅;与此同时,即使在这段时间内没怎么上网,只是想像一下,我也能知道我肯定惹出了很多麻烦。在这个信息爆炸、更替极快的时代,三周的时间,本是足够让外界冷静下来的,但是我偏偏又任性地没有对外发布任何消息,就像是我身在重症监护室半死不活了一样嘿,我住嘴我住嘴,这个比喻不恰当总之,外界的麻烦肯定还有不少吧?没了我,首当其冲顶在前面的,就是身兼总教头我的亲人这两个职位的舅舅你了,与之相对的,无论是作为国乒队的一员,还是身为你的外甥,我当然都是希望你能快点回去的!毕竟,三周的时间真的已经太久了。”
唉呀,说得真好听,不愧是我飘在空中的苏舟美滋滋地评价着下方的自己。
然后他就发现,他的舅舅似乎有点不开心。
“不,并不久。”
下方的舅舅斩钉截铁地否认道,然后把那天被苏舟偷听到的有关于年终巡回总决赛的时间点的解释又复述了一遍。
下方,踏在地上的苏舟没说话,安安静静地噙着笑,时不时的点点头再“嗯”几声,耐心地听着陈清凡讲。
“……综上,”陈清凡细致无比地说了一遍,“我完全可以陪你到春节假期后的,粥粥。”
陈清凡话音落地的刹那,苏舟眼前的视角忽然发生了变化,他后知后觉地攥了攥手心,才发现这次的“幻觉”已经结束,他从空中落回至地面,不再俯视着下方的一切,而是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当中,他的舅舅不是再处于他的下方,而是就坐在他的身前半米处。
……重新落到地上的苏舟有点发愁,希望这样的症状不会再严重吧,再严重些,万一在过马路的时候突然失神怎么办?车祸死的死法可一点都不漂亮。
苏舟一心二用,一边在心中发愁,一边无奈地摇头拒绝了陈清凡的提议。
他觉得自己真的很擅长去安抚别人,比如,刚才的轻松含笑就是铺垫,这会只要稍微露出点认真的表情,立马就能让他人感受到自己的执意郑重。
苏舟收了笑,认真道:“不用了,舅舅,我说了,虽然有考虑到你的因素,不过我也是真的想要一个人走走你不要多想了,舅舅,这就是我现在想做的事情。想想吧,如果我真的是你口中所说的那么体贴,我早都该哭着求你赶快回去了………如果我真的那么体贴,我现在就会收回我想要请个长假的请求了不是吗?”
然后苏舟就走了,他甚至都没让陈清凡送,小别墅的大门口就是他们分别的地点。
门前,陈清凡站在门内,苏舟站在门外,头顶正值正午,今日少云,艳阳高照。
苏舟转过身,松开行李箱,对陈清凡张开了双臂。
他撒娇般地笑了笑:“好啦,舅舅,真的不要担心啦,我会和你保持联系哒,临别前,要不要再抱一抱?”
抱一抱,当然要抱一抱。
陈清凡抱住苏舟,深深地收紧双臂,用力地抱住这个已经长得比他还高的外甥。
他开始了絮絮叨叨,唠叨这个又唠叨那个,一会说东西不够就随时买,一会说不安全人少的地方尽量不要去,又嘱咐千万记得保持联系男孩子一个人也不安全,还说欧洲的小偷确实猖狂要多注意,又保证不要担心国乒队的事情一切有舅舅,还担心要不还是让舅舅开车送你走吧不要一个人开车去了……
苏舟不得不哭笑不得地打断了对方。
“好了好了,舅舅,我都二十四了,不是十六岁了,欧洲这边的驾照,我都考出来好几年了,不信你去问问罗德尤瑞他们,我开车的技术真的可好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又是一根锋利冰冷的针,忽然就扎在了陈清凡的心脏里,他想到这些年来自己的忙碌,想到苏舟在成年后就从训练基地的宿舍搬回了家中,想到他这个当舅舅的成天住在办公室里不走,想起……
陈清凡收紧了双臂,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唇嘴与舌。
“……粥粥。”
“嗯!”
“我是不是太忽略你了……”
“…诶?”
“自从你真的成年之后,就是因为你真的太让人放心了………走上正轨的国乒队是我全部的重心与意义所在,粥………苏舟,我真的……”
“唉,你先等等等等……”苏舟打断了陈清凡,撤出这个太过用力的怀抱,他看着真切痛苦着的舅舅,感到既无奈又尴尬。
唉,不要做出这幅痛苦的模样啊。
唉,所以果然还是要一个人走走吧,他真地厌倦了在这种时候还要说还要笑着说这些话了。
突然有点怀念安吉洛的嘲讽脸了。
所以说,无辜迁怒这个世界的人的自己也是真的很难看啊,这个世界的舅舅和他的世界的舅舅,根本就是两个既相似又完全不同的人啊。
想象了一下他的世界的舅舅露出这种痛苦自责又无能为力的表情
苏舟:“………”
苏舟打了个寒颤。
他只能叹气了:“好了好了,舅舅,冷静点,到底是你是舅舅还是我是舅舅啊我错了我错了,不该这么说别这样啊舅舅,你马上就要回国乒队了,回去后肯定要召开至少一个要露脸的记者发布会吧?快点养养精神,要是让记者媒体看到你这幅样子,肯定下一秒就会是满世界的中国苏重病?!coachchen面色苍白!满身疲惫!再抢救一下啊舅舅!”
陈清凡有没有抢救自己,苏舟已经不知道了,不过他开始了再试图抢救一下自己的旅程。
他本来想彻底断绝和乒乓球有关的一切的人与物的联系,但是在他旅游了十天后,终究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他犹豫再三,打开了好久不见的messenger,摸进了沉寂许久的讨论组,这是几年前他主动拉的群,一众球迷们能叫上名字的球员,几乎都在里面。
苏舟琢磨了一下,噼里啪啦地开始打字。
suzhou:嘿,大家好吗?先说一声我很好别多想,然后我现在处在放飞自我的独自旅行中!正好是没有赛事的冬歇期嘛,可以叫我独行侠客背包粥哦:!我也就不虚伪地说什么我很好别担心了说实话,我现在很烦躁啊:,很需要安静彻底地放松一下,所以就提前说声抱歉,除了我舅舅,也就是coachchen,我现在不、想、和、任、何、人、联、系差不多就是这样吧,原谅我任性一次好不好啦?我们三月或者四月再见?
现在的时间已经是新一年的一月初了,圣诞假期的余韵还没有过去,在基督教盛行的欧洲,到处都挂着代表着圣诞节的红绿双色。
时间是午餐后的十二点半,苏舟发送信息后的数秒,接收消息的手机振动提示音便开始络绎不绝。
苏舟没有去看,一条都没有看,矛与盾的冲突再次开始在他的身体里纷争不休,以粗鲁暴力的方式割据着地盘与主动,这会撕碎了他的肉,那会又攥进了他的骨,让他的大脑深处滋生出惨烈的狂风暴雨,心脏处传来绵延不绝的细腻疼痛。
啊,听听这个消息提示音的频率,那些人是多么的担心他啊,你应该再看看手机然后多少回几句吧,哪怕只是一个:的表情呢?
不,算了吧,干吗还要再去管这些事情啊,他们还不够烦人还不够重吗?他刚才发出的那段话已经够体贴也说的够明白了吧?他为什么还要去管那些事啊?他做的难道还不够多吗?
或许也有人打电话了,但是苏舟不知道,除了陈清凡,他把手机里所有的号码都拉进了黑名单其实他也很想把陈清凡拉黑,如果不是因为彻底的失踪会造成不小的恐慌,苏舟真的很想躲到一个没有任何人知道的地方。
苏舟发了会呆,叮叮咚咚的消息提示音很吵,让他有些想把手机摔个粉碎。然后他又突然开始了思考,既然都在讨论组里群发了,难道还能厚此薄彼吗?
苏舟若有所思了一会,再次打开了刚刚关闭的messenger,没有去看那些已经刷屏太多的新消息,苏舟一眼略过,直接快速上拉,找到了自己刚刚发出的那条信息。
锁定,截图,退出messeng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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