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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利安沉默了。
“他真是万年如一日啊……”尤利安喃喃着,都二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跟十六七岁的时候一样,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在各方面都成长许多的大可爱认真地思索了几秒。
这么一想,尤利安便抬头向苏舟看去,却发现自己的好友正在发呆。
…又在发呆?
尤利安神情微顿,褐色极浅的眼睛变得有些发沉,他换了个姿势靠住门扉,并没有急着去出声“叫醒”苏舟,而是仔细而专注地凝视着苏舟的侧脸,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最近……两个多月了?或许还会更早?他与苏舟身在两国,无法朝夕相处,总之,在尤利安意识到的时候,友人忽然开始频繁发呆的事实便已经成了定局。
比赛开始、即将迈入隔离板前;比赛结束、两人正握手拥抱时;面对记者、一个问题之后却忽然没了声息;哪怕是在没有外人存在的私下相处时,也会时不时的、没有任何先兆的、就如此时此刻正展现他面前这般的
……忽然失去了所有的表情,如同睁着眼睛陷入了沉睡,那双理应被他所熟悉的黑色眼眸里充满了让他感到陌生的情绪,开始了无法被外人所窥见的意义不明的长时间发呆。
有时,在更早的时候,还是只要轻轻叫上一声,就能把对方唤醒的普通意义上的发呆,但是,现在的话
“苏舟?”
一人坐在卧室屋内,一人站在卧室门前,尤利安轻声叫着好友的名字。
不算意外的,他没有得到回应,这让那片极淡的浅褐色天空里变得雾霾沉沉,像是酝酿起了即将落下的厚重风暴,长久却无果的注视让尤利安的等待变得毫无意义,于是他松开了环胸的双手,离开了靠住的门扉,刻意控制着脚板与地面碰撞的声响,轻声踏入了室内。
“苏舟。”他一边走一边呼唤道。
他的友人却依旧如同陷入了难醒的梦境,双眼睁着,却又如同睡着。
嗒。
一声。
嗒。
一声。
嗒嗒嗒。
一声又一声,像是每一次都踏在了心脏的正上方,又像是酝酿已久的雨点终于落下,尤利安踩着这条由湿润的痕迹铸造出的路径,走到了苏舟的身前,站在了他的正前方向。
他低下了眼眸,注视着自己的好友,几年过去了,他已经比曾经高他一头的中国友人要高了,更何况,现在的苏舟是坐着的。
他本可以俯视他,但是他不愿这样。
于是尤利安蹲了下去,他单膝跪在了地上,微微仰视着自己的友人,如同几年前的少年初见,以仰视的视角呼唤道。
“苏舟?”他轻声问,“你在想什么?”
大概是距离太近了吧,苏舟终于如梦初醒,然后便被近在咫尺还半跪在地的好友吓了一跳。
“尤利安?!”他吓得忘记了更为亲昵的“尤瑞”,如果不是尤利安眼疾手快地扶了他一把,说不定还要被吓得后仰坐倒在地上。
“你你你”被友人抓住了胳膊,苏舟瞪大了眼睛,“你什么时候过来的?!你走路没声音的吗?!”
尤利安冷静地说出了事实:“不,我叫过你,三次,虽然我是刻意放轻了脚步,但也绝对不是轻到了无法被双耳捕捉的地步苏舟,是你在发呆。”
苏舟瞪着眼睛愣了半响,后知后觉地抽出了被紧紧抓住的胳膊,然后重新坐稳在了转椅上。
这……
苏舟挠了挠脸:“抱歉。”他老老实实地道了歉,他感觉刚才的他似乎有点凶,即使小可爱在无情的岁月流逝中变成了大可爱,苏舟还是下意识地觉得小可爱依旧是那个小可爱。
尤利安微微颔首,算是接受了这样的道歉,即使这本就不是值得被道歉的事情所以事情就变得很奇怪了,苏舟小心翼翼地看向对方,总觉得……尤利安还是有点不开心?看看那脸,冰做的,看看那眼,刀铸的,看看那气场,冷冻室里的,再看看……
……苏舟懵了,不对啊,只是他刚才被吓到后分贝忽然升了几个调的这么点小事,尤利安怎么可能会斤斤计较啊?
然后苏舟便习惯成自然地开始了他的关心问候。
“尤瑞,你怎么了吗?”苏舟忧心忡忡,他握住了尤利安的手,把他从半蹲的姿势拉了起来,站起来后的尤利安顿时比苏舟高了小半个头。
苏舟顿时:“………”
拒绝!这不是适合谈心的姿势!
苏舟牵着尤利安,走到了床尾,一起坐在了床铺边缘,他清了清嗓子,满脸忧心。
“尤利安,你怎么了吗?”苏舟担忧地又问了一遍,“最近发生什么事了吗?你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开心,还记得我们曾经说好的吗?如果有问题,只要你愿意,你可以向我袒露你的任何事情;即使你不愿意,也请你一定要记住,我是你的朋友,我就在这里。”
是啊,我是你的朋友,我就在这里。
尤利安也是这样说的:“是的,我的朋友,”尤利安把这几个咬得很重,“所以我已经问了你了:苏舟,你还好吗?我觉得我很好,但是我觉得你不好。”
我不好?我哪里不好?苏舟满头问号。
尤利安没有给苏舟出声的机会,而是一件又一件地把他觉得不对劲的事情列出来虽然说,其实也只有一件事罢了。
“苏舟,你在发呆,”发呆并不算什么,但是,“好几个月了,你总是在发呆,最开始的时候,只要我叫了你的名字,你就会回应我,但是,刚才,我说了,我叫你了三遍,而你是在最后一遍、我已经蹲在了你的面前时,你才给予我那种完全被吓到的回应你在发呆,完全失神、犹如魂游天外的那种专注式发呆。”
专注式发呆,尤利安认为他创造了一个好词。他抽出了手,不再让苏舟握住他的手腕,而是直接扣上了苏舟的肩膀,难以言喻的压迫感是如此的突兀又有如实质,成年后的五官完全脱去了年少时的稚气,精致依旧的面孔给人的感觉只有冷厉,他压住苏舟的上身,凝视、乃至是审视着友人那并没有躲闪情绪的双眼这很奇怪,这太奇怪了,为什么苏舟的眼神能如此“无辜”呢?尤利安目标明确、一字一顿地说。
“苏舟,我的朋友,我觉得你有心事,但是我却对此一无所知。”
这话可就太没道理了,一连串的问号出现在苏舟的头顶,他看向尤利安的目光满是惊愕,而这样的惊愕太纯粹了,纯粹到让尤利安也不由感到了惊愕,因为苏舟的惊愕竟然不含丝毫的虚伪,如果不是他的演技太好,早已为了这可能出现的一幕而私下排演过无数遍,就是因为苏舟真的不觉得他有什么问题。
似乎是后者。
“尤、尤瑞,”苏舟有点懵,“为什么你也这么说?”苏舟琢磨着,他的友人们似乎对他有点过度保护…?
也?尤利安并没有松开扣住苏舟的手,而是以这样一种算不上友好的压迫性姿态问:“还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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