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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嬷嬷厉眸：“往后不可鲁莽，否则我也救不了你。”
文心呆了呆，这才想起府中下人说这位粟夫人曾经是婢女出身，当即也明白刚才的她说的话是多么不尊。
文心心底一慌，拉着吴嬷嬷的衣袖：“嬷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真心劝导夫人……”
“我知道你真心，可我明白有何用，咱做事得主子明白才叫好”吴嬷嬷拍拍她肩：“往后言行谨慎些。”
文心忙点头应是。
她和吴嬷嬷也算是有缘，在北沣卫一买奴才的时候本来看中吴嬷嬷，是吴嬷嬷举荐了她才能跟着伺候在粟夫人身边，并来到临安皇城的九皇子府当差。
两人低语几句就转头分开，吴嬷嬷抬眼就看到门边站着不知来了多久的苏粟，心中惊了惊后忙上前福身喊了声夫人。
苏粟抿笑，随口问道：“嬷嬷曾经是在哪当差？”
吴嬷嬷知道眼前的主子对她产生了怀疑。
“回夫人，老奴年轻时是宫女，到了年龄出宫后本想等着含饴弄孙，却遭逢家中突变，老伴亡故儿子病死，老奴孤身一人没了盼头就去人牙子里静待天命。”
她虽是在人牙子，可却是在人牙子挑主子，那时听卫一简述主人家关系不复杂就起了心思，谁想到进来后才得知身份。
果然兜兜转转她还是和宫里人扯上关系。
吴嬷嬷抬眼见夫人安静垂眸，须臾，听她道：“嬷嬷，那我也不和你拐弯抹角了，想必你也听闻这瑶琴院下人的惨状。”
“至今他们还在暗牢里关着呢，”苏粟轻笑：“在我身边当差可不容易，保不齐一不小心就会没命或是受罚。”
“你若无心，我自请殿下，放你们离府。”
苏粟口中的你们包括文心。
吴嬷嬷认为是适才文心的话戳了夫人的心，当即一跪：“夫人，老奴既接了殿下的银子，定会忠心伺候主子。”
也是，她们是朱柏舟买来的。
罢了，苏粟摆摆手转身回屋，她清醒后没多久见院中安静空落就问了嘴银霞她们，后来领头侍卫低声向她解释。
她这次得知原来她逃了后他们的境遇是这样，朱柏舟还让她亲自去把人领出来，是为什么呢？
苏粟手中的话本也看不下去了，视线移向窗外，她想朱柏舟无非是想警告她，离开的下场是无辜人的折磨甚至陪葬。
她深吸口气又缓缓吐出。
可，那与她又有何关系。
她从来就没说过她是个好人、善人。
酉时一刻，苏粟用完晚膳去了暗牢。
领头侍卫恭敬领着她前去，身后就吴嬷嬷敌人行刑场所。
往里走，入目一众仆从浑身是伤又脏污不堪的坐在草堆上，苏粟凝眸，其中居然有周公公。
“粟粟！”
见着来人，香儿第一个奔过来抓着牢杆：“你终于回来了，呜呜，你再不回来我都怕看不见你了。”
领头侍卫踢了一脚，轻喝：“大胆贱婢！夫人的名讳岂是你能唤的？”
香儿害怕，胆怯怯的望了眼衣裙华美的苏粟。
其余人在银霞和初枚的带头下对着苏粟伏地：“见过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