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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带犹疑地问：“你当时怎么答的？”
洛心棠轻轻摇摇头。
大伯母站立半晌。
洛心棠见状，咬咬嘴唇说道：“咱们等得起，城外的难民等不起。”
大伯母郑重看了洛心棠一眼，扬声喊道：“橙花，绿绒！”
大伯母的两个得力丫鬟进来。
“去安排一下，在朝阳门外搭建粥棚，依往年的例，尽快施粥！
粮食从庄子上调，人手依往年的例，分三班倒，昼夜不停，依旧例一部分从府上抽调人手，一部分从庄子上调，也别忘了提点护卫处安排得力好手维护秩序。
还有，账上支三百两银子，安排得力的人去旧衣铺子收购能御寒的旧衣，棉袄棉裤，尽量多买点，去朝阳门外发放给老弱病残，按往年的规矩。”
洛心棠见大伯母井井有条地安排，心里佩服不已。
自己只是有个初步想法，在实施落实方面差得太多。不过自己还年轻，还可以好好学习。
于是她将大伯母的吩咐和关注重点一一谨记在心。
吃过午饭，洛心棠去看了看祖母，祖母精神状态逐渐转好，清醒的时候也越来越长。她把施粥的事也简单提了一句。
祖母目有赞赏，却让人去昌平行宫去一趟，说是请太妃和公主的旨意，回头这第一个搭粥棚的风头，也可以推说是太妃和公主的善心指示。
洛心棠不免感叹姜还是老的辣，大伯母和祖母行事比自己还是要周密许多。
陪祖母喝了药，洛心棠等祖母睡熟后就回了自己的燕子楼。
天快黑的时候，有小丫头禀报胡学俭在外院求见。
洛心棠去了外院花厅，却见胡学俭脸上露出一些沮丧之色。
“小姐，今日老朽去城中几大粮行都看了看米价，米价已经翻了几番，估计能买到的米数量要少很多。原来一两银子能买到七八石大米，现在只能买到一石，店家说这只是今日的价，明日后日还要涨。”
洛心棠脸色微变：“城外大概有多少难民？若是两千两银子全换成大米，可以供养多少难民？供养多久？”
“老朽只来得及去朝阳门外看看，光朝阳门外聚集的难民已经近万，据说后面还有源源不断的难民正赶过来，多达几万！
若是光依靠我们永昌侯府的力量赈济灾民，无异于杯水车薪。
不过京城大户人家富户数量不少，若是他们同时开始参与赈济，情况也会好不少。”
“官府，为何一直不出面赈灾？”
洛心棠一直疑惑，裴其衡不是比她先一步返回京城吗？难道他回京的时候早一些，没看到这么多难民？
可毕竟京畿之地，顺天府尹不可能不向上汇报，官府为何迟迟不见动静？
胡学俭毕竟是谋士，略组织了一下语言，才低声说道：“老朽猜测，一则是国库空虚，二则是朝廷各方利益在博弈，抻着，谋求更大的利益。”
前几年三王之乱，朝纲废弛，官员懈怠，倾轧无数，各地纷纷奏报灾情，税收征管不力，加上官员贪腐，挪公用私，今年灾情严重，皇帝跟前的顺天府都没有立即开始赈灾，怕是几大京畿粮仓有没有粮还两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