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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时节,天璎湖冰凉刺骨。
几个少年郎或只穿中衣,或光着膀子在湖水中胡闹嬉戏。
岸上站着十多位侍从,有丫鬟有小厮,皆目光担忧地望着湖面。
突然,湖中一人兴奋大叫:“抓到鱼了!是我先抓到的鱼!你们可不许耍赖啊,愿赌服输听到没?”
其他几人稀稀拉拉地回应:“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块女人的肚兜嘛,瞧把你激动的,啧啧啧。”
“哈哈哈,那可不是一般的肚兜,是你们最宠爱的小妾的肚兜,可别给本少爷糊弄过去。”
“李兄你是不是忘记了,咱们谢珩谢兄后院里可没有小妾,那他拿谁的肚兜给你?”
“清意居的鹤月姑娘不是咱们谢兄的红颜知己嘛?让谢兄拿鹤月姑娘的肚兜来岂不更好?哈哈哈哈哈。”
“这个主意好!谢兄,你怎么看?”
话里的主人公已经游到了岸边,利落地从水中上了岸。
白色中衣湿哒哒地黏在身上,勾勒男子修长挺拔英武不凡的身躯,水珠从他俊美深刻的脸庞上滚落而下,一双深邃漆黑的凤眸漫不经心地瞥了眼陆续爬上岸的公子王孙,唇角轻勾。
“什么红颜知己,”他不屑地嗤笑一声,凤眸中却没有丝毫笑意,反而一片冷淡漠然,“不过是个女人。”
其他人闻言哈哈大笑,仆从们迅速为自家主子披上早就准备好的大氅,唯恐主子受凉着了风寒。
只有谢珩一人慢吞吞地捡起地上的衣物,一件件往身上套。
其他人见此情形早已习惯无视,虽然表面上与谢珩称兄道弟,但没一个人把他当朋友,甚至在心里还经常对他鄙夷嘲讽。
一个贱奴的儿子怎可与他们相提并论?
就在这时,一个小厮怀抱兔毛大氅匆匆跑到谢珩跟前,神态恭敬中带着抹好奇。
“谢公子,这是您的大氅,快披上,莫染了风寒。”
谢珩眸色蓦地幽深,目光在小厮身上转了一圈,随即轻飘飘地投向数十米远处,掩映在桃花林中的马车上。
只顿了一顿,便接过大氅披在身上。
厚实的兔毛大氅将他从头裹到脚踝,冰凉麻木的身体逐渐回暖。
谢珩轻轻垂眸,脑海中却在飞速运转。
他刚才没看错的话,那是五品翰林学士白大人的马车?
他们似乎并无交集?
白津津坐在马车上,生了炭炉的车厢温暖如春,淡淡品茗,举手投足间一派优雅端庄。
坐在对面的贴身丫鬟月柳心中好奇如猫抓,见主子这么淡然,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小姐,您为什么要把大公子的大氅送给那谢三公子?您认识他?”
白津津放下茶盏,桃花眸淡淡含笑:“谢三公子的名号京城中还有人不识?至于为什么送大氅你不觉得其他人都有大氅穿,就谢珩没有,看起来很可怜吗?”
月柳惊呆,失声叫道:“他可怜?!小姐你难道没听过他那些名声吗?欺男霸女眠花宿柳的纨绔子弟,甚至还当街打死过人!仗着身后有大皇子庇佑,干过多少伤天害理丧尽天良的事?大家都说他就是大皇子的一条狗——”
“住口!”白津津厉声喝止,神色冰冷,“月柳,别让我再听到你说这些话,不然就别在我身边伺候了。”
月柳被一个眼神吓得浑身一抖,连忙噤声。
心惊肉跳的同时,忍不住想,小姐好似变得比以前更加威严了。
马车外传来小厮不乏恭敬的声音。
“小姐,谢公子收下大氅了,还说改天会登门拜访。”
车厢里静了片刻,女子声音悦耳如风吟。
“知道了,”她说,“回吧。”
回去的路上,白津津缩在暖和的兔毛领中阖眸假寐,在脑海中将这个世界反派的信息又过了一遍。
谢珩是信阳侯府的庶三子,人称谢三,常为大皇子鞍前马后,是人尽皆知的大皇子的走狗,帮着大皇子干了数不尽的坏事,但其为人狡诈奸猾,智多近妖,常能为大皇子出谋划策助大皇子在陛下面前独得圣宠,因此得了大皇子的庇佑。
虽然有大皇子作保,但整个京城无一人喜欢他,所有人对他都是厌恶鄙夷,只因他有一个是匈奴俘虏,被信阳侯看中其绝世美貌带回府做了通房,之后在康光帝借宿在侯府时,不知羞耻地爬上康光帝的床,被康光帝带回宫中独宠一年,却又与侍卫通奸而被处斩的贱奴生母。
生母死时谢珩才不过四岁,而且那天他还偷偷潜入宫中想见母亲一面,却没想到亲眼看到母亲被皇帝一剑刺穿心口当场绝息。
之后的几年谢珩不仅被府中诸多兄弟姐妹百般欺辱,还被下人随意使唤,艰难活到九岁时,他冒着被打死的危险跪在了大皇子的面前寻求庇佑。大皇子戏弄了他一年,把他当狗使唤,天天让谢珩在他面前学狗叫,还把吃剩的糕点扔在地上让谢珩捡起来吃掉,不吃就不必再跟着他
谢珩忍辱负重一整年后,一个偶然的机会帮助大皇子获得了康光帝的夸赞,之后开始被大皇子放在眼里,这么多年一步一步爬到了大皇子心腹的位置。
但他的处境依然没有多好,那些人虽然不再明目张胆地对他出言羞辱、任意打骂,但在所有人心中,他依然是肮脏水沟里的臭虫,是见不得人的娼奴之子,是没有人性甘愿做仇人之子供其驱策的无耻之徒
因为他的生母当年就是被大皇子的生母元贵妃陷害,而生母死时腹中还有一个未成形的胎儿,是康光帝之子,据说还是个男胎
原剧情中,谢珩从小黑化,跟了大皇子后,帮大皇子做尽丧尽天良的坏事,杀人、卖官、敛财,善恶不分,泯灭良知,恶贯满盈,灭绝人性,仿佛一个天生的坏种。
在大皇子和男主角废太子对上时,他时常暗中拱火,挑拨离间,催化两人之间的矛盾与仇恨,而对于康光帝,他收买眼线,为康光帝下慢性毒药,对于大皇子的生母元贵妃,他为其送美貌清绝的男人,在元贵妃忍不住偷吃时,设计让康光帝当场撞破,他暗中布下大网,让康光帝的十三个儿子一个一个死在康光帝面前,他还私下建立武装势力,暗中联络匈奴,通敌卖国,让女主的父亲镇国大将军死在匈奴之手,罪行累累,罄竹难书。
他任由自己沉沦在仇恨的深渊里,从未想过解脱。他这一生都只想让应氏王朝所有人为他陪葬,拉所有人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