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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不了，她在贺思穹的城市找份工作。
他总不至于因为找到家人，就不认她了。
这个心结一打开，贺思言的眼泪立刻止住，她吸了吸鼻子，抬头，认真地重复了一遍：“秦至哥，我哥要找到家人了，我真的替他高兴的。”
“”秦至瞳色黑沉，情绪不明，“好。”
他没再多说什么，只轻柔的帮她把眼泪擦了。
盯着她又看了几秒，见她不再哭了，情绪似乎也回归正常，秦至重新启动了车子。
夜幕已经降临，出来玩的人却一点都没有减少。
接下来的路，两人都没说话，安安静静的。
秦至脸上没什么表情，镜片下的瞳色却比平时黑沉。
同样的事，要是发生在秦雨婷身上，怕是能将整个秦家给闹翻天。
连院外的一只蚂蚁都能被她把窝给翘了。
因为秦雨婷知道，不管她怎么闹，她的家人们，永远都不会离开她。
而贺思言，她隐忍、克制。
习惯了失去。
从不强留。
在某一个时刻。
密封的车子内。
无人看见的那一刹。
秦至的后脊恍若塌陷，似是被不可承受的重物压住，沉得他连呼吸都被迫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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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要去的游乐场在江宁的老城区，附近的老房子都被拆的差不多了，到处都在修路、改建。
游乐场占据了老城区最好最宽阔的一块位置。
每逢节假日，游乐场会举办灯光秀和烟花秀，只是这几年江宁开始禁放烟花爆竹，烟花秀便被取消了。
怕靠近了不好停车，离游乐场还有一段路的时候，秦至把车停进了路边的车位。
隔了两百米，贺思言一抬头就能看见闪着五彩光芒的巨大摩天轮。
她情绪不高，但从未见过这么耀眼的场景，难免惊叹：“好大啊。”
“嗯？”秦至低眼看了下手机，听到这话抬头，顿了一秒，他嘴角扯了扯，“国内最大的一个。”
说到这个，他指尖轻抵眼镜：“刚建好那会儿，哥哥让你过来玩，结果连人都找不到。”
游乐场是三年前建好的。
正式运行的时候，差不多是贺思言高一的寒假。
见他提这事儿，贺思言也跟着想起来了，她当时为了跟他撇清干系，把每个假期都安排的满当当的。
“我去了寒假训练营。”
“嗯，”秦至瞥她，“后面各种夏令营，竞赛训练班，去同学家了”
“”借口一个个被拆穿，贺思言心虚了两秒，还是硬着头皮说，“又没说谎。”
秦至冷哼：“后来哥哥特地跟你哥交待，空一个假期出来，带你来这边玩，全白说了。”
知道他有火，贺思言低着脑袋，任他骂着。
“阿言，”说着说着，秦至忽然停了下，他垂眼，似乎带了些若有所思，“只是因为偷听了哥哥说的那句话？”
“”没想到他还能怀疑到其它地方，贺思言的神经立刻绷紧了，她点头，“就是因为那话，你又不欠我的，我要你报什么恩。”
她语速很快，看起来有些激动。
却又好像。
是在心虚。
秦至直勾勾地盯着她，小姑娘穿了条白色及踝的连衣裙，上身搭了件浅蓝色的薄款牛仔外套，清爽又干净。
被他看得头皮发麻，贺思言生怕被察觉到什么，她挽住他的胳膊，亲昵的往前拖：“哥，我要玩鬼屋。”
“这大半夜的，”秦至蹙眉，“再给自己吓着。”
贺思言：“哥，你是不是害怕？”
“”
贺思言：“你放心，我会让鬼更怕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