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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公司有一个圣母就行，来上一对可受不了。
何念也没再继续追问是什么项目，她朝山脚处看去，那里已经陆陆续续有当地公安下山。
“走吧，剩下的事情和我们没关系了。”说完何念转身就向宋冉她们的方向走去，
顾清风礼貌的朝周队颔首也跟着离开，他对这里的一切都没兴趣，现在满脑子都是如何把这里变成挣钱的摇篮。
上了直升机，宋雨立刻紧紧挨着何念坐下，两个孩子已经在后面座椅上睡着了，她们真的很乖，不哭不闹。只要视线里有宋雨的影子，就安静的像两个假娃娃。
宋冉黯然的低下头，不自觉摸了摸孩子瘦巴巴的小脸。突然想到了自己和宋雨小时候。
父母在她十九岁那年出了车祸，一套房子以及足够支持她们学费和生活费的赔偿金。小雨从小就很乖，她留在海城上大学，按部就班的照顾妹妹长大。
直到小雨十五岁那年，她们的人生彻底被拉进深渊。妹妹失踪，而她入狱……
何念拍着宋雨的脑袋，微微叹息，“乖，睡一觉，姐姐带你回家。”
“回家……”宋雨低低的重复了几句，她眼中突然有了片刻的清明，开始剧烈的喘息起来。
“小雨，你怎么了？”宋冉紧张的上前，她抱住妹妹颤抖而又瘦到极致的身子，泪水止不住如断了的线，“小雨，你别吓姐姐……”
“姐姐？”宋雨抬起头，她死死抓住宋冉的手，眼中恨意汹涌，“为什么，为什么不来救我，我快死了，快死了……”
“他们打我，用棍子，铁链，打我……”宋雨干枯的手臂爆发出巨大的力气，她一口咬到宋冉肩膀上，发出呜呜的哭声，“我好疼，姐姐，好疼……我想回家，姐姐，带我回家呀……为什么不来救我，姐姐，你不要我了吗？”
宋冉苍白的脸露出痛苦的神色，肩膀处有血色溢出来，她却不敢动更不想动，是她的错，她没有保护好小雨，只一遍遍重复，“姐姐带你回家，回家好不好？”
“回家，回家……”宋雨喃喃的重复这句话，“我想回家，可是我回不去，好黑，看不见……什么都看不到，他们压到我身上，拼命的让我生孩子，我不想生孩子。姐姐，我不想生孩子……”
哭喊声将略微大一点的孩子吵醒，她揉着眼睛坐起来，本能的朝宋雨爬去，小手去抓宋雨的衣角。
“孩子，我不要孩子！”宋雨抬起头，望进朝自己爬来的孩子眼中，脸上疯狂而又绝望。
“糟了！”何念低喊一声，迅速上前，却还是晚了一步。
宋冉被推倒在一边，她回过头去，恐惧的睁大眼睛失声道，“小雨，不要！”
宋雨跪在地上，一只手死死的掐住那孩子的脖子，眼中血色蔓延，“去死，去死！”
就算宋雨再瘦弱，这一刻迸发的力气确实巨大的，那孩子不过三四岁的模样，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一张小脸顷刻变得通红。
何念上前抓住宋冉的手，不敢用力，声音放到最低最轻，“小雨，听姐姐的话，好不好，放开她……”
宋雨眼中有了片刻的迷茫，她手松了松，得到喘息机会的孩子剧烈咳嗽起来。
顾清风眼疾手快，立刻将孩子送宋雨手中抢了过来，护到怀中。
宋雨脸上的迷茫立刻变得狰狞起来，她不顾一切的朝顾清风扑去，嘴里不停喊着，“杀了她，杀了她……”
宋冉拼命抱住宋雨，哭着喊，“小雨，她们是你的孩子呀！”
“杀了，杀了……”
宋雨声音渐渐变弱，她本来就因为被长期囚禁，身体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刚刚的动作已经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自然只能被宋冉牢牢抱在怀中。
何念略一思考，没有犹豫立刻以手为刀砍到宋雨后颈上。
“小雨！”宋冉一声惊呼，就看到宋雨软绵绵的倒下，昏睡了过去。
何念安抚的拍了拍宋冉，“让她睡一会，继续这么下去只会耗尽她身体的精气。小雨病了，她需要医生，而不是刺激。”
宋冉看着怀中瘦到皮包骨头的少女，泪再一次止不住，她低下头抵到小雨额上，“小雨，姐姐一定会把你治好。”
除了这具千疮百孔的身体，小雨的精神状态才是最难的。
顾清风也劝道，“让她休息一下吧，人已经救出来了，来日方长，她会好起来的。”
“恩。”宋冉点点头，又看向顾清风怀中的孩子，这两个孩子都长得很好看，全部遗传了小雨的大眼睛，却因为长期营养不良除了鼓着的肚子，手脚都纤细的几乎一折就断。
真难以想象，那样的环境中，她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那孩子看着宋冉，懵懂无辜的眼眸并没有害怕或惊慌的神色，她只是慢慢的爬到已经昏睡过去宋雨的身边，然后轻轻将小脸靠近宋雨的手臂。
枯黄而稚嫩的脸上露出一抹满足的笑意，然后慢慢闭上眼睛，也睡着了。
顾清风抿了抿唇，突然轻声说了一句，“我们真的要把这两个孩子带走吗？”
何念不解的抬起头，宋冉更是气愤的看向他，“顾清风，你什么意思？她们是小雨的孩子，也是我的亲外甥女！”
顾清风别看眼，看向窗外那两个被留下的男孩，若有所指的说道，“可是，宋雨并不一定想要看到她们。”
何念立刻明白过来，就好像刚刚那个女人纵然再不舍，不还是决绝的把孩子抛下了吗？更何况宋雨还那么小，这两个孩子像两个警示牌，只会时刻提醒她不堪痛苦的过去。
即使以后将宋雨的精神状态恢复正常，可她又怎么回到过去？
没人能够摆脱过去，因为它实实在在的发生过，谁也抹杀不来，只能认或者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