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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前有风拂过，我抬手一抓，是周衍的手臂。
“孟姐，你的眼睛？”
我把我的经历讲给几人听，收到了漫长的沉默做为回应。
他们一定认为我是病糊涂了。
也是意料之中，这样的事情，如果换成别人说给我听，我也是不会信的。
过了好一会儿，小山问，“那孟姐，你都看见什么了？”
我眼睛所在的这一只人头蜥蜴，好像并不能跟我共享眼睛的使用。
它被大部队裹挟着向前奔跑，却经常撞上前一只，不是大头压到人家身上，就是踩了人家尾巴。
但好在前头的那一只非常大度，全程没有表现出敌意和愤怒。
我说，“它们沿着甬道一直向里跑，好像是在追逐蝴蝶，我不确定。”
有人把什么东西挂在我的脖子上，我伸手一模，是之前抛给大刘的白玉。
我继续说，“这条甬道很奇怪，很长，左右都是房间，全都是这样的圆门，我没办法扭头，看不见里头有什么。大概估算，已经跑出去有几百米了。”
这个石头甬道，比我想象中的要长。
承载我眼睛的这只人头蜥蜴，可能是因为看不见，影响了速度，或者本身体力上有些缺陷，慢慢的落在了后面。
它又被后面跑上来的撞了一下，我的视野也跟着发生的旋转，正好能从圆门，看进一个石室。
我说，“这个房间里，好像是金子。”
“金子？”大刘来了兴趣。
我说，“我不确定，金子不会自己发光，但是那个房间里的金子，是亮的。”
“有光源的石室？”周师爷说，“还有什么？”
人头蜥蜴继续向前奔跑，我并没有多看一眼的机会。
我说，“它们出甬道了，前面是河。应该就是之前那条河。”
“我好像看见有桥，铁索桥，木板都已经都没有了。有人头蜥蜴在铁索上爬。”
但我的这一只，选择了游泳。
我的视野中，水面上上下下的浮动，我能看见前面有同样游着的人头蜥蜴。
它们的头颅悬在水面上，健硕的四肢在水下不停的扑腾。
不知道是不是蝴蝶已经飞远了，周围的光线逐渐暗了下来，待到上岸之后，在一片黑暗之中，我只能看见模糊的影像。
因为我听不见周围的声音，整体感觉越发的模糊起来。
同时，我自己的感觉也终于大幅度的回归，我听见大刘粗重的呼吸声，和小山的，呼噜声。
睡着了？
周衍压低的声音传来，“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他的手掌贴上我的额头，“还是很热。你回忆一下，是碰到什么有毒的东西了吗？”
他好像忽然想到什么一样，又问，“被黑甲虫咬过的伤口呢？感觉怎么样？咬在哪里了？我看看。”
眼前还是一片昏暗。
我把衣领向下拉了拉，黑甲虫咬在锁骨附近，“还有手臂，和脚腕。”
周衍凑近些，我能感受到他呼出的热气，他在观察我锁骨上的伤口。
又看了我的手臂和脚腕，并帮我整理好衣服。
“不是很严重，血已经止住了，现在只是有点红，跟蚊子包差不多。”
周衍的语气里透着疑问，“你好像对这种虫子天生免疫。我身上被咬的地方，现在已经肿的不像样了。”
我想起大刘的话，“可能因为我是女的？”
周衍低声笑了下，“能开玩笑了，看来好多了。”
又问，“看见什么了？”
我还以为他不相信的。
“太黑了，我什么都看不清……”
刚说到这，眼前忽然明亮起来，一团庞大的焰光，瞬间照亮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