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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忖了半晌，洛昶再次发问。
“程江，你为太子妃调理身子这么久，你就没想过将此事告诉太子妃？让太子妃为你讨个公道吗？”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
程江没有一丝慌乱，也没有隐瞒，直言道，“回陛下，小人确实将此事全都告诉了太子妃。”
“哦？太子妃如何说？”洛昶挑了一下眉头。
在这一瞬间，他有些看不透司徒柔了。她都知道程江的身世，为何不跟自己说？是没有证据，还是她从来都没有信过程江的话？
若说司徒柔不信，他才觉得不可能！毕竟程江可是太后为她找来的大夫，而她又几乎日日都守在宁寿宫，自然是会信任程江的，否则也不会留着程江。
她信，却不说，足以见司徒柔的心思有多深沉。
“回陛下，太子妃说，若小人想活，就要息事宁人，做好自己该做的。”
程江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洛昶，而他说的，也确实是司徒柔劝他的话。
洛昶的双眼一片冷厉，晦暗莫测，程江从他的眼里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可程江也因洛昶找自己谈及当年程家一族的事儿，大约知道司徒柔那日同自己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所谓公道自在人心，原来竟是司徒柔拿命救洛宸的同时，也为他将当年的真相挑明了。
“太子妃都未必肯信你，让你息事宁人，朕也就当未曾听过此事。你退下吧！”
程江叩头离开了，心里只暗暗担心司徒柔和洛宸，会不会因此受到牵连。这般想着，他漏夜避开了宫中守卫，去了东宫。
“程大夫，你怎么进宫的？”见到程江，千崧诧异万分。
“太子妃可醒了？我有重要的事儿要告诉太子妃！”
程江神情严肃，而千崧看了樾岚一眼后，立马带着程江去了司徒柔的卧房。
门敲三下，里面正在谈话的两个人都停止了说话，流苏更是小心谨慎地藏在了衣柜里。
“谁？”
司徒柔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千崧轻声道，“是程大夫。”
听到程江来了，司徒柔心里多少有了些疑惑，瞧了一眼已经藏好的流苏，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
“进来吧。”
门被缓缓推开，程江赶忙走了进去，隔着屏风，将洛昶找自己询问当年程家一族灭门的事同司徒柔一一都说了。
司徒柔深吸一口气，道，“这几日你就留在东宫吧。”
“这……”
司徒柔见程江有些犹豫，开口道，“本妃骤然小产，加之太子一事儿，心情郁结，你可是皇祖母为本妃寻来大夫，自当留在东宫贴身照顾着。”
“是，小人明白了。”
程江知道，司徒柔这是竭力保全自己的性命。
程江走后，流苏才缓缓从衣柜里走了出来。
“看来，有些行动得提前了。回去吧，一切小心。”司徒柔面色有些凝重，免不了对流苏一番叮嘱。
流苏点点头，警惕地离开了。
“父皇，母后一定是被冤枉的！一定是太子妃为了救太子，命人在市井造谣，诬构母后，还请父皇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