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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众人都是些普通百姓,皆是忌惮胡老六手中砍刀,竟无一人上前帮忙。
眼见胡老六已挥起砍刀要落在她的头上,林檎婉猛地闭上了眼睛,怕见到自己脑浆迸裂的场景。
可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冽冽风声响起,她好奇睁开眼,便见已冲到她面前的胡老六不知被何人一脚踢飞,砸在地上尘土飞扬。
“啪嗒。”棍子落到地上,林檎婉腿一软坐到地上,整个人呆若木鸡,好险,她差点享年十四。
“小姐。”麝月冲过来搂住她,在她怀中泣不成声,还好还好,小姐还活着。
周围响起百姓的惊呼声:“这不是锦衣卫嘛,他们怎么在这啊。”
“这女子什么身份啊,竟让锦衣卫出手相救。”
众人目光纷纷落在林檎婉身上,林檎婉小脸一时间惨白无比,她抬头看向救她得男子,对方一身飞鱼锦服,腰间挂一金色腰牌,身后两把绣春刀,整个人高大威猛,神采奕奕神采英拔。
世人皆知锦衣卫乃天子近臣,深得圣上喜爱,只听令于皇上,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
他们可以逮捕任何人,包括皇亲国戚,并进行不公开的审讯,所以民间三岁小儿都知晓,宁可得罪大丞相不可得罪锦衣卫,他们做事只有他们愿不愿意,没有理由,手段残酷,使人咂舌。
所以能得锦衣卫相救,可想而知有多让人诧异。
林檎婉根本不在乎周围的议论声,对她而言不论传言锦衣卫多么冷酷无情,可今日是他们救了自己的命,什么叫无情,袖手旁观置她人生死于一边的岂不更无情?
她刚想抬头致谢,只是刚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救她之人就已飞身到了那半死不活的胡老六身前,一把夺过他肩上得包裹扔给被盗得妇人,那妇人早被锦衣卫的气势吓傻了眼,趴在地上只一个劲的说谢谢。
“你该谢得不是我,是她。”对方看向林檎婉,林檎婉一愣,反应过来。
妇人又赶紧扑到林檎婉脚下,连连磕头:“谢谢小姐施以援手,小姐仁心,定会有福报,大恩大德民妇定会记上一辈子。”
林檎婉赶紧起身扶起她:“我相信哪怕我不出手,也会有别人伸出援手,何况我也不曾做什么。”
说着她看向不远的男子,看对方衣着此人在锦衣卫中身份应该不低,但具体位居什么位置她便不清楚了,毕竟她不曾接触过达官显贵。
“小女谢大人出手相救,不知大人名讳。”
她不问还好,一问周围就炸开了锅,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这女娃儿真胆大,如此人物都敢询问名讳,当真不怕死啊。”
“自然是不怕死的,没瞧到刚才面对胡老六得砍刀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吗。”
“真是女中豪杰啊,不知道是哪家得姑娘,佩服佩服啊。”
林檎婉捏了捏袖中手心,疑惑为何问不得?他救了她,她想知道恩人名讳还有错了?
裴林一手提着胡老六,一手握着身后绣春刀,见女子立在原地不知所措顿时好笑,她难道不知,他们这种人是不能随意透露身份的吗?名讳这等东西如此重要岂能说给就给。
他本可以不答,但想着对方所作所为便还是答了一句:“让我救你的是我家主子,要谢便谢我家主子吧。”
言罢他提着胡老六就走,众人纷纷让了路,胡老六平日里无恶不作,他们有苦难言,如今被捉,且还是被狠辣残酷的锦衣卫捉了,想必他这条命是到头了,众人都是拍手称快。
主子?林檎婉琢磨着这两个字,能让锦衣卫喊主子的人有很多,比如皇上,比如太子,比如锦衣卫指挥使,皇上太子定是不会出现在此处的,那剩下的便只有锦衣卫指挥使了。
林檎婉慌忙抬眼看向路边马车,而就在她看过去的一瞬间,车窗上的吊帘便落了下来,林檎婉只在最后一刻瞧到一双沁了寒霜的黑色眸子,甚至没有看到对方长相,马车渐渐动了起来,不久就消失在街道尽头。
锦衣卫指挥使高凤!
林檎婉在心头默默念了出来,他是恰巧路过嘛?
惹事之人被抓了,锦衣卫这等大人物也走了,好戏散场了众人没了热闹看便也都散去了,只是行人三三两两还在感叹林檎婉的果敢,也骂着胡老六的罪有应得,还有一些人不停的称赞锦衣卫的功夫与派头,表示能在此瞧上锦衣卫的风姿也算此生无憾了,惹来其他人的大笑。
一些有心之人上来拐弯抹角询问林檎婉的身世住处以及她与锦衣卫的关系,林檎婉见他们动机不纯,随便找了个借口拉着麝月便溜了。
“老实点!动什么动!”马车内,裴歌一脚踢在脚下人的肚子上,惹来对方痛苦的呜咽声。
胡老六醒来时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扔在马车里口中还塞着白布,刚想横眉便发现眼前横着三双皂靴,正对着他的皂靴呈白底暗青面,料子极为讲究,上头还绣着祥云飞云纹,而旁边两双则是白底黑面,没有绣纹。
胡老六虽然刚才在场上说的话都是胡诌的,但有句话他没说谎,他确实与无锡知府有点关系,不然他也不能在无锡行窃这么多年还安然无恙。
犹记得前一阵子他在官府的一位好友告诉他,近日要收敛一些,莫要把手伸的太长,免得偷了不该偷的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于是在他的追问下那人告诉他,近期无锡来了位大人物,京都来的,不知具体身份,但知晓来头很大。
他那好友说的唬人,他半信半疑,后面几日也都安分守己窝在老窝中没敢行窃。
后来实在手痒,他便出来偷了几次,见街道之上无甚变化,也无人管治他,也就以为是他那好友骗他的。
后来一场大火烧了不少铺子,他更是趁乱偷了不少好东西,虽也偶尔听到风言风语说锦衣卫来了无锡,可他都是嗤之以鼻,想着那等大人物来这小小无锡作甚。
可此时此刻瞧着面前这青靴,他怕的浑身抽搐,目光朝上,绣着麒麟的金丝锦袍落入眼中,他立马低头不敢再朝上看,浑身抖如筛糠,一口牙都抖得咯咯作响。
又是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裴歌怒声道:“怎么知道怕了?我瞧你刚儿挺神气啊,不是说尚书老儿都给你端茶倒水嘛,怕我们作甚。”
“呜呜,呜呜。”胡老六嘴巴被堵住,只能一个劲的哀鸣。
高凤垂眸看他,像在看一摊烂肉:“闭嘴。”
他只说了两个字,却比裴歌说一长串更让胡老六害怕,他不敢抬头看面前之人的样貌却也能从声音听出此人的可怕。
他再不敢发出一点动静,哪怕浑身抽疼,他也是强忍着,生怕一出声命丧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