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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等我把摄像头放好就来。”陆子安笑着应了一声：“这是叶老，已经六十七岁了，但是很精神呢！”
其间叶老只是站在一边看，偶尔帮把手，其他事情全是陆子安亲力亲为，显然，他对这些已经非常熟练了。
画一个圆简单，削一个球也不难，但难就难在，每块木片宽度得一致，弧度各不相同，偏偏拼合起来却是一个完整的圆。
他走进屋里，跟着叶老一起抬了好几趟，才算是把零件都抬出来了。
于是打磨的时间甚至比其他所有的工序加起来还要多，要是他也有这种刀法……
民间有句俗语是“响鼓不要勤槌打”，一面鼓的声音好坏，关键就在于蒙皮的时候，是否有找准鼓音。
陆子安用鼓圈将这些桶形木片全部箍到一起，最终成为一个没盖没顶的桶形。
“看好了。”叶老把圆石往下压了些，让它更加贴紧鼓面，双手却开始慢慢地把两个石头转动起来。
“就是，这不是吊我胃口嘛！”邹凯很郁闷，站在最后边的椅子上嚷嚷着：“有朝一日刀在手，杀……”
陆子安一边调整着镜头，一边噙着笑意道：“为了今天的拍摄，我其实已经在这里等了几天了，前期准备工作基本完成，今天我会和叶老合作，做一样非常有意思的东西。”
“哦，用的清刀刀法。”陆子安不以为意，笑着道：“我以前是木匠嘛，顺手就用了老办法，不影响吧？”
一屋子人默默回头瞅着他，邹凯有些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这不是，那啥，我想安哥了……对！”
叶老就歪坐在老藤椅上，笑眯眯地看着他折腾，眼里既有对摄影机的好奇，又有一丝淡淡的宠溺。
“相信大家也看出来啦，我们是准备制鼓。”陆子安随手拿起一个小鼓，指尖轻轻一敲。
然后拎过一旁的桶子，拿刷子沾了些胶，均匀而细致地将两块木块胶合在一起。
其实做鼓工序并不太复杂，除了皮有些难处理之外，甚至其他工序都算得上轻松。
真是天生吃这碗饭的人啊，他在心里头这么想。
说完，他退后半步，冲着镜头笑了笑：“希望不会让大家失望。”
叶老看了他一眼，伸手拈起一颗，放在眼底下仔细看了看。
叶老乐呵呵地看着，心情甚好。
“嗯。”
“好嘞！”陆子安也扯着嗓门回，朝着镜头继续介绍着。
“定鼓音我用的是一个老法子。”叶老瞟了陆子安一眼：“把箱子打开。”
“杀杀杀，我第一个就杀了你！”瞿哚哚踹了他椅子一脚，瞪着他：“你怎么又上来了？”
奇怪的是，他每转一会，就会敲敲鼓面，侧耳倾听着。
他特意拿近一些：“椿木下山后，得趁生湿的时候用弯凿破开成坯，晾干后再用不同的工具将其制成桶形木片，看着简单，但难得的是，这弧形用尺子可是量不出的。”
原本就已经很柔软的牛皮，在经过圆石来回的辗压过后，变得更加柔软又富有弹性。
“抓紧时间啊，我抽完烟就做咧！”叶老扯着嗓子吆喝了一句。
叶老特地上前仔细看了看，手指摩挲着平滑的横截面，心里头沉吟着：看来，还能省下一道锯边的工序了……
此时的牛皮已经变得有绵劲，又松透，轻轻敲击，音质更加圆润，回声也更加宽广。
要知道，就算是叶老自己，也难免会有细微的错漏，箍完桶后，总是得锯一锯的。
陆子安依言上前，把旁边的木箱子打开。
好在他们二人都是熟手，一人守一边，倒也还算轻松。
第二个视频显然是到了下午了，因为陆子安开了镜头后，擦了把汗：“太阳有点晒啊，我们到屋檐下边做。”
画面停止在了他伸手的一幕，沈曼歌一脸不郁：“怎么就没啦？”
“制鼓呢，最先就是选牛皮啦，当然这步我们已经做好了。”陆子安拿起旁边的木块：“这是锯好的板材整出来的桶形木片，每个弧度都不一样，上好的椿木，都是这边山林里面有的，就地取材。”
趁着叶老休息的当口，陆子安擦了把汗，小心地拎着几块皮子走到镜头前。
瞿哚哚正准备说他两句，沈曼歌却惊喜地道：“啊，又收到了一个呢。”
除了用刀以外，叶老用得更多的，其实是刨子和锯子。
虽然看上去年纪有了六十来岁，但难得的是身体康健，很快就走到了跟前。
叶老倒也不和他争，任他把两石头都搬到了鼓面上。
但是刨子刨得再好，那也是有切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