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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扶不起来。”
“难度很高。”陆建伟叹了口气：“工艺复杂，没有经过培训的，仅仅能做点皮毛工作，具体的还是得专业人士来。”
“对，爸你继续。”
没毛病啊！
夹了一筷子面条，陆子安蹙眉道：“既然这个软木画曾经这么风光过，就说明它还是有发展前途的，为什么后面再没人扶持？”
杀鸡取卵，大概就是说的这种了。
“手没事吧？”陆子安紧张地看着他。
陆建伟摇摇头道：“首先，它材料非常贵，一件作品耗时极长，作品自然不便宜。其次就是，连本地人都很少知道软木画了，认识软木画的福州人的第一反应就是：小时候我家很多，为什么现在卖这么贵？”
结果刚吃完早餐，吴雪芹就来了。
“……”
接收到信号的沈曼歌缩回了脖子，老老实实吃面。
“就……拿刀子刻的……”
进了死胡同。
谁说不是呢？
斑点？
应轩抻长了脖子，都要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陆子安拿过刻刀，轻轻刮磨几下，果然就露出了里面那些斑点。
沈曼歌皱了皱鼻子，忍不住吐槽道：“真是鼠目寸光，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陆子安沉着脸将这笔筒看了又看：“怎么做的？”
其他地方一点没动，雕好的竹林变成了一个大洞！
陆子安瞥了她一眼，带有警告意味：别闹。
陆子安叹了口气：“赶紧吃吧，面要凉了，哎，应轩怎么还没下来？面都要糊了。”
陆子安嗯了一声，跟应轩道：“你等会去我书房一趟。”
应轩走到他身前，手背在身后，跟只小兔子似的，可怜兮兮地道：“师傅……”
那些人捞了一笔就跑，只坑死了那些认真做事的老匠人。
而应轩雕出来的笔筒，上边一个明晃晃的洞，无辜地蹲在桌上像是个小孩子在胆怯地张望。
——那多有意思！
吓得他面都掉了。
那倒是挺有意思的，如果木雕也有那么一天就好了。
沈曼歌看过陆子安的竹刻笔筒，歪过头来看了看：“哟，这还是双眼皮儿的呢。”
陆子安夹着面忘了吃，饶有兴致地道：“小孩子也能做的？那不是挺普遍，难度不高吗？”
他爸演的跟真的似的。
当然，与她一起来的还有她的老父亲。
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陆子安满意地夹起一筷子面条，然后就看到应轩一刀子戳了进去。
感觉跟老师叫犯了错的学生去他办公室一模一样。
陆子安请他们坐了下来，没说几句话，吴老先生就迫不及待地道：“陆大师，我想请问你是否会软木画？”
这么急切？
“坐，当着我的面，再给我挖个洞出来。”陆子安朝旁边的椅子点了下下巴。
“带了。”应轩伸出右手，很好，带了三柄刀。
会的人要么转行，要么已经过世了，无年轻弟子传承……
陆子安教他的是金凌竹刻，属浮雕类，讲究的是用刀浅淡，意境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