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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声响让沈炼的脑袋嗡嗡作响。
一股子血水混着皮肉刷地一声浇在了他的身上。
刺鼻的血腥味和硝烟味混杂在一起，就算沈炼当警备那么多年，在各地处理了那么多大案要案。
最多也就能同时看见三四个死人。
而如今，血沫，肉块，在头顶横飞。
内脏哗啦啦散了一地。
周围人发出的呼喊混杂在一起。
那一瞬间，他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只能端着枪，看见任何一个黄色军装的人，就立刻开枪。
忽然，他听见有人叫他：“玩刀滴……玩刀滴……沈炼！”
沈炼缩着脖子躲着子弹，四下张望了一下。
远方一片血海里，躺着个人，正在向他伸手。
是陈树生。
他的脸上，扎进了弹片，一只眼睛完全没有了。
整个左臂被炸得跟棉絮一样。
他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兄弟……补俺的防守……位置！”
“拉俺……一把……俺不想死！”
沈炼心中一紧，他还没来得及扑出去，两枚子弹，又打进了他的肚子里！
他抽搐了一会儿，还对着沈炼伸着手：“救我……”
“通州的面好吃，想吃一口……”
沈炼一个虎跃出去，拉着陈树生就往工事里冲。
他右手仅剩两根手指，沈炼就抓着他的右手。
那手，冰凉冰凉的，仿佛他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他嘴里不断念叨着：“怀里，有家书……给俺妈！通州，李家沟！”
他仿佛认命了，哪怕被沈炼拖着，还是尽力喊出这句话。
砰一声，脑袋被流弹打穿！
沈炼愣了半秒！
电影里，他该在明天早上，绑上手雷，壮烈牺牲。
而现实中，他连今晚，都没能活过去！
“小鬼杂，我鈤倪嘛！”沈炼大吼一声，翻身滚出工事！
他在血水中，蹲在陈树生身边，拿过他怀里的一张布的布。
拔下他腰间的手雷，拉开，像是打保龄球一般把手雷滚了出去！
一个敌寇刚刚爬上气窗，刚刚举枪，大吼一声：“万岁！”
手雷啪一声，堵住了他的嘴。
“万你妹的岁！”沈炼冷冷地说了句。
那颗脑袋，像是脆瓜一般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