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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轻瞥她一眼，道：“那自然是不同的，温贵妃好歹是钮祜禄氏的女子，先皇后的妹妹，皇上关心些无可厚非，一个德妃如何能比？皇贵妃就莫要吃味了。”
佟皇贵妃讪讪道：“臣妾哪里是吃味了？太皇太后可不能偏心。”
钮祜禄氏？
又算什么？
还不是罪臣之女。
老太婆愈发会抬举钮祜禄氏了，哼，装什么？
宝珠清浅一笑，“皇贵妃说笑了，谁不知皇贵妃最得皇上的心？满后宫谁人能比？臣妾不过是仰仗了姐姐，以及太皇太后的疼爱，论亲近，还要属皇贵妃与皇上最为亲近。”
太皇太后神色一柔，“你这丫头，比你姐姐会说话多了，怪不得皇上疼你。你们两个，别的不用说，只要用心伺候皇帝，多为皇帝添上几位皇子哀家就心满意足了。”
宝珠与皇贵妃齐齐应是。
“四阿哥又长大了些，该入上书房读书了，皇贵妃多用些心。”太皇太后喝了口茶，提醒道。
佟皇贵妃笑道：“臣妾记下了，四阿哥一向稳重，这回入了上书房定会好好用功。”
不一会儿，二人告辞。
宫女苏麻喇姑重新添了杯茶。
太皇太后道：“苏麻，你瞧着这二人如何？”
苏麻喇姑笑道：“都是主子，奴才怎好评价？”
“你是我的贴身侍女，有何不可说的？”太皇太后瞟她一眼，语带嗔怪。
苏麻喇姑低头，笑道：“那奴才就说了，奴才瞧着皇贵妃不如温贵妃。”
太皇太后挑了下眉，兴味盎然，“哦？何以见得？”
苏麻喇姑道：“皇贵妃虽是孝康章皇后的侄女，却没那份谨慎，到底娇纵了些，也是皇上太宠的缘故。温贵妃……比先皇后更懂事，也谨慎，自入宫来，不与任何人相争，大概皇上就是瞧中了这份恬淡的心性，但她又并非毫无心机。”
太皇太后点了点头，“说的不错，皇帝眼光好，皇帝对生母含愧，对佟氏就难免纵容了些，但这位温贵妃……”她叹了口气，眼中有些担忧，“我冷眼瞧着，实在是有些本事，若真是心性恬淡还好，若不是，就心思太深了。”
苏麻喇姑道：“您还担心皇上不成？皇上何时叫您失望过？”
太皇太后端起茶，吹了几下，轻抿了口，道：“我不担心皇帝，只担心太子，皇上立储太早，容易生变。有哀家在，自然好，若将来哀家不在了，谁护着？赫舍里氏？怕不是个中用的。这帝王之位，太高，也太冷，就怕皇帝心太冷，不留情。皇帝冷情是好事，但于太子而言就不是了。
没生母的孩子苦，哀家打算不了几年，谁还能护着他？是人都有私心，钮祜禄氏好是好，但也会有私心，幸好还有个佟皇贵妃，彼此牵制着，少许多麻烦事，待太子成年，也就好了。”
“这您就多虑了。”苏麻喇姑劝道：“皇上待仁孝皇后的心，谁人不知？太子是仁孝皇后唯一的孩子，皇上定会顾念这情分，善待太子。”
太皇太后叹了声，道：“但愿吧。哀家不希望佟氏太蠢，如此还能与钮祜禄氏多抗衡几年，若是太弱……”她摇摇头，“皇帝对佟家有母族的情分，但绝非长情之人，能忍多久？”
“不是还有个小赫舍里氏？您培养她几年，将来定能护佑太子。”
太皇太后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