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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静城感到从自己上臂传来了强大的力量,伴着隐约痛意,他怔怔抬头:“魏帅是说……”
“所以齐将军做主,索性把你家人接到了肃州,然后一路送来了平都,今夜刚刚到达,我已经派人去开城门放他们进来了,也通知了太医院,你现在就跟褚云出宫,等你回去,应该就能见到你母亲了。”
送走卢静城,魏钧又回了德泰殿,此时宴会已到了尾声,方谨初和百官都坐回了原位,见魏钧回来,方谨初带着询问朝他看过去,魏钧便走到他身旁,低声说了卢静城的事,方谨初挑眉,赞了一句:“齐叔叔有心了。”
魏钧淡然而笑:“小卢庇护过你,我们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欠他人情,他的事情大伙自然上心。”
两人的对话被身后的乙九听在耳中,心里暗忖,真不知道倘若定国公泉下有知,看见这一幕会作何感想。苦心孤诣大半辈子反落得身死人手,最后家小居然凭着儿子一时的善念在敌国得享太平,命运何等荒谬无常。
除夕的前半夜就这样热闹而纷扰地过去了。宴会结束之后,百官纷纷出宫,魏钧留在了偏殿等待魏恒的查问结果,方谨初则在群臣出宫前就先一步回了永华宫,回去之后,又悄悄派了荣德甫过来留魏钧在宫里住,得了肯定的答复以后,就把侍从都挥退,一个人靠在枕屏上看书。
等到魏钧进来,偌大永华宫一路竟没见一个人影,只在沿路枯草中点了石灯,他暗暗好笑,熟门熟路地进了方谨初的寝宫,刚进了正堂,就看见方谨初只穿着袜子从内室走出来,嘴角上扬眉眼弯弯,迎上前抱住他的手臂,还左右晃了晃。
魏钧轻轻挣出来,蹲下身去握他的脚腕,声音柔而微哑:“这隆冬天气,怎么鞋也不穿就往出跑。服侍你的人呢?怎么连个火盆都不点。”
方谨初乖乖站在原地,顺着魏钧的力度抬起脚,阵阵暖意从他的掌心传到自己脚底,酥酥痒痒地流遍全身,不由趴在了魏钧肩上,爪子在他后背一阵扒拉,笑得好似一只爱娇的猫,“你要来嘛,我就让他们都出去了。”
魏钧干脆一使劲直接站了起来,把方谨初就这么扛在了肩上,大步走进了内室。方谨初哈哈直乐,任凭魏钧兜着他的腰把他轻轻掷在了床上,又顺着力道滚了一圈,衣襟半散,最后整个身子都埋在了被子里,只露出个脑袋和一抹雪白的肩——也是他身上难得没有伤痕完好无缺的一片皮肤。
分明还未燃火盆,魏钧却忽然觉得室内的温度已烫人。他蹬掉鞋上床,脱得只剩里衣,伸手从被子底下捉住方谨初的脚,替他脱掉踩过地面的袜子,然后把人搂在怀里,开始絮絮地说话,先把卢静城的事以及肃州的其它消息详细说了,又讲了方才魏恒来回报的御林军核查情况,方谨初一边听,一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把手伸进魏钧的领子抚摸他胸口。
两人在无限暧昧的气氛中随意自如地聊着正事,谁也没觉得怪异,当方谨初听到“陈琦”二字的时候,目露震惊:“怎么?查了半天居然查到了阿恒哥哥自己身上?”
魏钧“哼”了一声,忿忿然道:“他觉得是手下疏忽了,我看没这么简单。我看过今日巡防的名单,领头的虽是陈琦,但其中有好几个分明是废帝旧属,谁知都是什么心思。他用的那个副将心思圆滑,说不定就是揣摩着阿恒的意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了人家可乘之机。”
他越说越觉得烦躁,从襟口捉出了方谨初的手腕,禁锢在胸前,“这小子光顾着讨好意中人,做事实在没个准数,御林军何等重要,倒被他拿去人家面前献殷勤,如此公私不分,我看是该提点他一下了。”
方谨初闻言更加惊讶:“怎么?大哥你居然不知道?”
魏钧一愣:“我知道什么?”
方谨初哽住,伸手去摸他脑门,被一巴掌拍了下去,于是放弃,“默许我皇姐往御林军里安排她的人,是我告诉阿恒哥哥的啊。我不是觉得与其让他们猜疑惊慌,不如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嘛。这事你不是知道吗?御林军整编完成的时候,我特意让他把名单给你过目了啊。”
魏钧顿时就想起来了,脸上开始发红:“呃……啊,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嗯……对,是的,我是看过,当着你皇姐和郑王世孙的面,想起来了。”
他十分尴尬,那天是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对惠宁的心意,整个人都魂不守舍,当时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早就忘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