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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门而入，瞳孔霎时紧缩。灼明九躺在地上，周围全是些奇怪图案混杂的纸张。非沉走上前运着指尖灵力查看灼明九身体状况。
灼明九体内被不知名的力反噬。
非沉将人抱起，灼明九的身子比从前瘦弱不少，轻的似能被风吹走，熟悉的冷香裹挟在鼻尖，时间仿佛又回到了过去。
他抱的紧了些，向着床边走去。
非沉屈身放下怀里的人，输送灵气为灼明九疗伤，查看着身体已经没有其他问题，才松了口气。
替人盖好被褥后，非沉关好房门窗口，点燃了屋内暖碳。已然立冬，天气可见的冷了下来。
等着暖碳燃烧起来，屋内也暖和不少。非沉伸展着僵直的手指，看向撒了一地的图纸，这些图形千奇百怪，分布复杂，每张纸布阵都略有不同。
他弯腰捡起纸张叠成一沓，抽出几张看了看，隐约猜到这东西和灼华夏有些关系。
灼华夏擅长星盘运算，这些图纸便是星盘运作所要确定的阵法，每个不同的图纸都有不同含义。
灼明九的晕倒或许也是因为他强行运转星盘导致，灼华夏修为在身，又本就通行此道，运作不会太难。
但灼明九却不是。
看了会图纸，非沉走近床沿，盯着床上平躺拧眉的人，也不知是做了什么噩梦，灼明九额前起了层薄汗，连着几缕碎发粘贴在苍白脸颊，似生了大病模样。
非沉又想起许才抱起灼明九那份轻盈，眉宇间变了变。自己离开的这一年，灼明九不知过的什么日子。
“你还真是一点也不爱惜自己。”非沉敛眉叹了口气坐下在床边，他细细看着这张瓷白的脸，已经许久未认真仔细瞧过灼明九，他看得入神，从眉到鼻再到唇。
很熟悉。
非沉伸出手替床上的人拨去额间碎发，不想手被抓个正着，柔暖的指尖紧紧攥着自己，因用力而泛白。灼明九宛如陷入恶魇，低低呢喃着，失色的薄唇动了动，不知说了什么。
或许是梦见了玉清峰被灭，那日的玉清峰满是血腥，连着河塘的水也肮脏不堪，漂浮着死去弟子的尸身。也在那日，灼明九失去了所有牵挂。
非沉心底黯然，像被尖刺戳了个洞。灼明九的手攥得很紧，没有松开的意思，非沉每每想挣脱这只手，床上的人不可免便会皱眉，到了后来他果断放弃任灼明九攥着，侧靠在床沿维持一个姿势。
这样僵硬坐着直到床上的人渐渐平息下来，在屋内暖意中睡去。
本是被恶魇缠绕的梦境，梦中所见却变了样子。灼明九梦见了许多相见的人，这次他们不再顶着满身血污，模样吓人。那是他们原本的模样，玉清峰的弟子，长老，父亲，还有玉竹殿熟悉的人。
他难得做了个好梦，不愿醒来，恋眷其中。
灼明九身处暖意之中，嗅到了熟悉的味道，一股淡香。并不是梦中那样虚渺的淡香，他睁开墨色的瞳孔，手中握着如寒雪的凉意。
指节微微蜷缩。
那是任他如何也捂不热的冷意，就同那人一样。
他侧头看去，见身旁坐着玄色人影，滑落肩头垂至床上的乌润秀发。白琉侧身靠着床柱，卷翘的睫羽垂斜，高挺的鼻梁落下道阴影，薄唇红润，就算是闭着眼，这模样也妖容昳丽。
灼明九皱了皱眉，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