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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假如我死了呢？”
冷不丁的晚寻楠忽然问出这样一句话。
容桓挪开覆在她眼皮上的手，就看见她睁着双湿漉漉的杏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心里一软，他几乎没有犹豫脱口而出。
“你死了我陪你一起，我给你殉葬。”
晚寻楠抬眼看着他，直接撞入他眼中深邃的旋涡中，炽烈的情绪像是要把她卷进去一般。
晚寻楠心跳漏了半拍，又哭又笑：
“向来只有别人给皇帝殉葬的，哪有皇帝给别人殉葬的。”
容桓面上神色认真，不似在开玩笑：
“那我就开创这个先例。”
他在晚寻楠面前低下头，牵起晚寻楠的手腕，将自己的手指一根根挤进她的指缝中，与她十指相扣，紧紧交握。
“生同衾，死同穴，娇娇，生和死都没法把我们两分开。”
“如果没有娇娇，那容桓早就死了，所以若娇娇死了，那我绝不独活。”
他说得深情，晚寻楠突然有些不适应这样温情的场景。
偏过头避开他的视线，撇了撇嘴：“油腔滑调，你们男人的嘴惯会骗人，做到了再说。”
容桓眼底还有些红，却掩盖不住他心里冒出的欢喜，他勾起了个大大的笑，牵起晚寻楠的手在她指尖啄了一口：
“谢谢娇娇还愿意相信我，谢谢娇娇还愿意再给我一个机会。”
太肉麻了。
晚寻楠忽地觉得自己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垂着眼，脸颊微红，不太自然地转移了话题。
“晚霄的事……”
知道了晚霄从没爱过母亲与自己的事实，甚至母亲还是晚霄一手策划杀死的。
虽然很难过，但是晚霄她还是不会放过。
她一定会给母亲报仇的。
容桓点头，应承得很快。
“娇娇放心，回京后我就重查当年曲家被贬一案，势必将晚霄打入深渊，为咱们娘亲报仇。”
晚寻楠睨了他一眼。
她娘亲，不是他娘亲。
不过这句话始终是没说出来，她轻哼了声，低声道：
“那我们回去吧，外祖父知道我们一早不在了，估计要急坏了。”
“我们”两个字让容桓心花怒放，若是谢濯清在这，定要鄙夷他两眼骂他不值钱。
晚寻楠从他腿上爬了下来，刚落到地上，又赶忙扶住一旁的桌子。
曲逸下的这什么药，药效这么好，怎么这么长时间了还是手脚虚软。
“腿软……”
她偏头看了一眼容桓，不知是不是哭久了，声音也软哒哒的没什么力气。
容桓懂她的意思，站起身来将晚寻楠打横抱起来。
“很乐意为我们娇娇服务。”
解开了心结，容桓轻扬的声音中带了点少年气，就像是小时候他逗她时的腔调。
脆脆地落在了晚寻楠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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