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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淮川点点头：“是。”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前几日。”
她问一句，他答一句，回答得如此言简意赅，话语少得她心底发虚。
“你……”唐雪裕不解地看着他，“你为什么不问我？”
叶淮川反问道：“若是我问了，阿雪就会说吗？”
她一时语塞，有些事过了最恰当的时机，就会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她和他如今就是这个情况。
叶淮川垂下眼，不想因为她的眼神而心软：“阿雪，你连画像都是让方姑娘藏着掖着去问，这件事难道不也是藏着的吗？阿雪让我问，可明知问了也不会说，我为何要问？”
他的话语中全是锐刺，刺得唐雪裕心尖发疼。
她们隔着不算远的距离，甚至她只消走上两步就能到他跟前，但如今她却觉得两人间布满了荆棘。
她也忍不住起了逆反的心理，语气变得尖锐起来：“这事难道能怪我吗？是你自己成日那么忙的，你也没有时间听我说，我白天晚上都见不到你，我又不是故意瞒的。”
叶淮川愣了一下，强忍住要开口的想法，说服自己继续听她说着。
“当初许大夫来找我的时候，我还想过要和你商量这事呢，但那时候每夜回来，我面对的都是漆黑一片的屋子，你要我和谁去商量？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隐瞒此事，明明是你自己没有时间。”
唐雪裕竹筒倒豆子一般将心底的不快都说了出来。
若说旁的事就罢了，济世堂这事当初她是真的想过要和叶淮川说的，但当时叶淮川那么忙，她根本找不到机会。
叶淮川看着她，顿了半晌才问：“不是阿雪说的，希望我越没有时间越好吗？”
“我何时说过这种话？”唐雪裕不解地看着他。
叶淮川一时间就愣住了，他眯了眯眼，眼中也染上几丝阴霾，他意识到自己被人给摆了一道，平白无故地添了这许多麻烦事。
屋内陷入沉默，唐雪裕见他不说话，心中只觉得更加委屈。
明明今日之事她也是受害者，结果叶淮川竟只怪她隐瞒一事。
她更厌恶的是，自己变成了当初最反感的那类人，歇斯底里。
唐雪裕深吸口气：“我会被九公主针对，说到底也是因为你，不然我哪来这么多麻烦？结果你现在反倒责怪起我来了……”
她越说越委屈，甚至觉得鼻腔有些发酸。
她从来讨厌哭哭啼啼之人，此时更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让叶淮川发现她的脆弱之处，直接转身就要走。
叶淮川见状慌忙起身，拉住了她：“阿雪，我不是这个意思。”
唐雪裕停下步子却没有转身：“没关系，今日我们都累了，有什么明日再说。”
叶淮川听出她语气不对，难得强硬地拉着她的手不肯放：“阿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