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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于雅将林子萧的为难尽收眼底。
她瞥了一眼徐苑卿，眉眼低垂，淡淡说道：“你不去说些什么吗？难道就任由姓楚的继续装下去？别忘了，学长同样欠你一个承诺。”
徐苑卿轻轻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无奈，“小雅，事已至此，再去争吵也没意义了，让学长自己处理吧。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我们都看在眼里，他既然走了又回来，心里想必已经有了决断。”
说出这句话的瞬间，连徐苑卿自己都忍不住叹了口气。
明明半小时前，她还暗下决心，这次一定要让林子萧给个明确的交代。
可此刻，看着雨中狼狈的他，那些准备好的质问全都化为了无声的叹息。
这究竟是宽容，还是懦弱？
她低头看着自己修剪整齐的指甲，发现上周刚做的樱花色指甲油已经有些剥落。
就像她对林子萧的感情，尽管痴心未改，却在这五年的时光里，被其他事情冲刷得斑驳陆离。
于雅在一旁冷哼一声：“徐苑卿，都到这地步了，你还在故作大方，我有时候真分不清你是虚伪还是真大度。”
徐苑卿迎着闺蜜复杂的目光，突然一愣，喃喃自语道：“虚伪……还是大度？”
她的目光落在不远处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上。
她何尝不想冲上去质问，何尝不想像楚清缘那样肆意发泄心中的不满？
可五年的等待早已磨平了她的棱角。
她害怕，害怕自火车站一别后，自己苦苦等待的那句承诺，不过是一场自欺欺人的幻梦。
“小雅……”徐苑卿轻叹，“五年时间太长了，我害怕……”
“别说了。”
于雅突然打断她，红唇勾起一抹冷笑，“你可以继续做你的温柔解语花，整天在犹豫和哀怨中度过，等着他哪天心血来潮才想起你。但这种日子我早就受够了。”
徐苑卿怔怔地看着于雅毅然决然的背影，伸手想去拉她，却只碰到了一片衣角。
“哟，楚大小姐，就会拿孩子来威胁人啊？没了这一招，你是不是就留不住学长了？”
于雅阴阳怪气的甜腻嗓音穿透雨幕。
楚清缘抬起头，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人，还整天对我指手画脚，你不嫌害臊？”
于雅被这话激怒，向前跨了一步，“我上不了台面？你呢，表面装得高贵冷艳，还不是靠孩子绑住学长。学长，你看看她这副嘴脸，你还愿意被她拿捏吗？”
她转头看向林子萧，美目中满是愠怒。
林子萧站在原地，雨水顺着脸颊不断滑落，打湿了衣衫。
听到于雅的质问，他眼中满是无奈，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在刚刚的半小时里，他想了很多。
一边是曾经承诺过的徐苑卿，一边是痴心不改的于雅，还有为他生下女儿的楚清缘。
他陷在这复杂的情感旋涡中，越挣扎陷得越深，只能选择沉默。
沉默，是他唯一的抵抗，也是逃避这复杂局面的方式。
于雅见林子萧不说话，以为他被自己说动，顿时来了底气。
她双手叉腰，挑衅地看向楚清缘，“被我说中了吧，没话说了？你以为有个孩子就能让学长死心塌地跟着你，别做梦了！”
楚清缘冷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我有没有靠孩子，某人心里清楚。倒是你，不过是个跳梁小丑，在这里胡搅蛮缠。缠着有妇之夫，你不觉得恶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