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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萧额头上的青筋直跳。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三个女人的每一句话都像在往火堆里添柴。
这场合换谁来都顶不住，
他猛地将女儿往楚清缘怀里一塞，在三个女人错愕的目光中转身就走。
“我先去买包烟。”
他头也不回地摆摆手，随便找了个借口，“你们慢慢聊。”
身后传来楚清缘的冷笑：“林子萧，你今天要是敢走——”
“哎，学长！”
于雅甜腻的嗓音追着他。
只有徐苑卿沉默着，但那道目光如芒在背。
林子萧不管不顾越走越快，最后几乎是小跑起来。
西装裤兜里的车钥匙硌得大腿生疼，他却觉得这疼痛莫名痛快——至少比面对那三个女人强。
转过街角的便利店，他胡乱抓了包烟，结账时手指都在抖。店员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先生，您没事吧？”
“没事。”
他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就是突然想明白些事。”
推开玻璃门的瞬间，雨点砸了下来。
林子萧站在屋檐下，看着雨幕中模糊的校门轮廓，突然笑出了声。
“真他妈操蛋”
他点燃香烟，狠狠吸了一口，“这哪是要下雨，分明是要下刀子。”
烟雾缭绕中，手机疯狂震动。
楚清缘的未接来电，于雅的撒娇短信，还有徐苑卿发来的几条飞信：“逃避是没用的，迟早要面对。”
“无论你做何种选择，我只问你——记不记得那年樱花树下，你说要给我一个家？”
最后一条消息后面，附着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里年轻的徐苑卿站在樱花雨中，身上披着他的校服外套，笑得眉眼弯弯。
雨点打在手机屏幕上，模糊了那张笑脸。
他突然想起离开江州那天，自己捏着女孩的鼻子：“要是我再不回来了，你怎么办？”
徐苑卿仰头答道：“那我就站在雨里等你，直到你再次出现在我的世界。”
林子萧站在便利店屋檐下，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在手机屏幕上。
他抹去屏幕上的雨水，
脑海中好像想起了一些模糊的画面——五年前的高铁站，徐苑卿攥着他的衣角，指尖都泛了白。
“一定要去京州吗？”
她的声音轻得几乎被广播声淹没，“我可以跟你一起”
“别闹。”
他回复完手机上的信息，缓缓掰开徐苑卿的手指，眉宇间明明夹着几分不满，却还是强笑道，“我们不是商量好了？就两年，我答应你，拿到投资后就回来。”
林子萧有些恍惚。
现在想来，
那天徐苑卿穿的就是这件浅白色连衣裙。
她站在检票口外，直到看不见他的背影都没挪动一步，像个被丢弃的布娃娃。
印象中，
自己隔着好远还对她比了个口型，说‘等我’。
可后来呢？
林子萧的烟掉在水洼里，‘滋’地熄灭了。
他有些头疼，
为什么会在这种情况下想起这些回忆？
他盯着水洼里熄灭的烟头，突然觉得可笑——为什么偏偏是现在，这些记忆才如此清晰地浮现？
“先生，您要不要进来坐会儿？”
便利店店员探出头，眼神里带着担忧。
林子萧摇摇头，目光却不自觉飘向不远处的校门。
雨水模糊了视线，但林子萧依然能清晰地辨认出那三个固执的身影——谁都没有离开，甚至连位置都没动。
一如既往，
楚清缘撑着黑伞站在最前方，伞面微微倾斜，露出她凌厉的下颌线。
她一手搂着女儿，另一只手握着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在她面无表情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