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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被云芷轻视了的缘故，谢毅冷哼一声，“多说无益，你且等着瞧！”
话落，他戴上兜鍪，转身下了城楼。
而云芷，在目送他身影离去后，遥遥朝城楼下望了一眼后，便转身离去。
毕竟，战争的残酷，她早已见识过。
而裴煜军队里的那些人，她也都见过，如今，自没有留下来看他们受伤流血的道理。
当然，她也不好留下来给谢毅的人看诊治伤，可，又不好见死不救。
如此，就只能以最快地速度，离开城楼，回到府中去。
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免得回头还要做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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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
云芷待在药房里捣药时，云翼掀帘子走了进来。
“你来了。”
云芷抬眸冲他笑，示意他过来坐下。
云翼颔首，行至云芷对面，却没着急落座，而是伸手从桌子上拿了捣药的器皿，以及需要捣的药材放到跟前，而后，坐下来，开始捣药。
那之后，好一会儿，屋内都只有捣药的声音。
云芷觉得奇怪，忍不住抬眸打量了他几眼，但见云翼一直低垂着眉眼认真捣药，便也没开口。
如此，一直到桌子上的几位药材全都侍弄好，云芷方才放下手中的东西开了口。
“说吧，来寻我何事？”
见云芷这么问，云翼有些不好意思，俊秀的面容上染了几分红晕。
“我就不能来寻阿姐说说话吗？”
云芷闻言嗔笑，“说话自是可以，只是，眼下这情形，我可不觉得，你有心思同我闲聊。”
“被阿姐瞧出来了。”云翼的脸更红了几分，而后才不好意思道：“京都内外，已经打了数日了，我这心里，实在是不能安心，所以……”
见他不往下说，云芷挑眉道：“所以，就想来问问我？”
“嗯。”
云翼点头，却是愧疚般不敢去看云芷的脸。
“过去几年，许是因为阿姐不在京都的缘故，我一直觉得，我长大了，能把事情处置好了，可眼下看……”
似乎是对自己的不满，让少年的脊背垮了下去，以至于停顿了好一会儿，方才叹了口气。
“我似乎，远没有长成能令人满意的样子。”
云芷忍俊不禁，惹得云翼诧异抬眸，却见云芷盯着他的眼睛问：“那你倒是同我说说，什么才是令人满意的样子？”
“我……”
见云翼说不出来，云芷又道：“那你觉得，当年，救下你的我，可有成长为能令人满意的样子？”
“自然是！”
云翼毫不迟疑地给出答案，又忙不迭补充道：“从前的阿姐，是我见过最最厉害的人！”
闻言，云芷轻轻摇头，看的云翼神情一愣。
“云翼，你觉得，这世上能有令世人都满意的事情吗？”
云翼哑然了一瞬，“这……应当是有的吧？”
“那你可否告诉我，是什么事？”
云翼答不出来。
云芷又道：“你看，你说不出来，既说不出来，那想来，是没有的，且，什么叫满意，所谓满意，不过是人的客观评价而已，它并不是已经存在的、既定的事实，只是来源于每个人的看法而已。”
“可这世上的人，对同一事物的看法，是大不相同的；对同一事物的要求标准，也是相去甚远的，所以，用外部评价来衡量一个人、又或者一件事，有时候未必是对的，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