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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是你？玥儿呢？”
“她骑马跟在外头。”
云芷点了点头，盯着裴煜看了一瞬，蹙眉问道：“脸色怎的这般？可是出了什么事？”
裴煜没说话，只从软垫下抽出圣旨，递到了云芷跟前。
“你先看看这个。”
云芷接过圣旨瞧了瞧，却是唇角紧珉，半晌无言。
裴煜看着她，“阿芷有什么想说的吗？”
闻言，云芷脸色沉了一沉，就连看向裴煜的眸光，都显出了几分冷意。
“夫君何意？”
裴煜长吐出一口浊气，眼眸一错不错滴看着云芷。
“阿芷，我一直以为，你我相依为命多年，理应是这世上最为亲近、最为妥帖、也最为可信之人。”
他话落，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但，现在看来，阿芷你……仍旧不大信我。”
“那你呢？”
面对他苦涩又伤心的话语，云芷面不改色，“我们从前的确是相依为命，且相互陪伴，甚至，我还几次三番救你性命，可夫君，我那么拼命的救你，你……又全然相信我了吗？”
裴煜伤情的神情在这一瞬有些龟裂，脸色也有些泛白，但很快，他便激动地想要站起身来，若非想到这是在马车上，只怕，他要将车顶给掀开。
“你……”
他面无血色，好一会儿才控制住情绪，咬了咬牙，问道：“你既知晓，为何不来问我？”
“那夫君呢？”
云芷扯了扯嘴角，“既有此事，夫君为何不同我说呢？为何等我问呢？”
云芷苦笑，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我始终觉得，想告诉我的人，不需要我问，就会告诉我；不想告诉我的，我即便问了，也是无用功。”
“所以，你在等？”裴煜红了眼，一把抓住了云芷的手腕，“又或者，你在考验我？”
云芷迎上他泛红的眼眸，扯着嘴角笑道：“这两者又有什么差别吗？”她苦笑两声，又问：“那夫君呢，夫君什么都不说，又什么都不问我，又是想干什么呢？”
是了。
他们相识二十几年，成婚六载，相处近两载，纵使有同病相怜、相依为命，又或者救命之恩的情分在，也没有全然信任对方。
否则，她所有打算为何不同裴煜讲呢？
否则，裴煜在收到京都送来的密信和玉玺时，又为何不告诉她呢？
想到自己昏睡不醒的时日里，因偶尔睁眼，瞧见了裴煜手执玉玺那一幕时的诧异与恍惚，想到她很长一段时间内，都觉得这一幕是自己的梦境，又或者错觉时，云芷便觉得可笑。
“我……”
裴煜眼睛红的厉害，咬着牙好半晌，方才皱了皱鼻子，说道：“我只是不想你伤心，阿芷，我怕你伤心，我……我不敢说。”
云芷笑得苦涩，望着他那双不似作伪的眼眸道：“难道你骗我，瞒着我，我便不伤心了吗？”
她说着，止不住的苦笑，又止不住的摇头。
“裴煜，有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真得觉得，你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很值得很值得的夫君，也是我在这世上最最喜欢的人。”
“可裴煜，你为什么要骗我呢？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呢？”她话落，见裴煜要张口辩解，便道：“哦，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你是因为爱我，所以才要骗我？才要瞒我吧？”
见自己要说的话，被云芷抢先一步说出来，裴煜脸色白了一白，就连握着云芷手腕的手，都松了力道……